“沒有，一點也沒。”沒人為王安辯護。
朱由校嘆了口氣:“大夥說得對。
他哪有兼愛啊，當奴才對父皇都不忠。交相利？簡直坑死他的朋友劉一璟等人。非攻？都直接叛亂了。贊誅……俺是奸邪？”
“王安才是奸邪，才是最該誅滅的。”連大學士韓爌都怒了，他現在越想葡萄彈打碎王安的場面，越覺得解恨。
朱由校點了點頭，眼神忽然有點憐憫起來:“那楊漣呢？”
！？
終於來了。
百官現在自己沒事了，可是還有抬下去的楊漣呢……
朱純臣搶著回道:“他也沒有兼愛交利、非攻贊誅！”
文官們面色不友善地看著成國公，大多對他這麼踩楊漣不高興，但怕惹惱了太子監國被一起取消被“兼愛”的資格。
朱由校卻微微搖頭:“俺知道，楊漣跟不少同僚是有兼愛交利的……對不對翰林院大文豪，錢謙益先生？”
錢謙益那叫一個哆嗦，差點沒站住。
“臣……”
“別緊張，俺沒有別的意思。”朱由校微笑起來很和煦，但是錢謙益那是如墜冰窟。
“好冷！”
他內心極寒，心虛骨頭軟的“水太冷”現在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楊漣也懂得非攻贊誅，而且執行的很有精神。但是他就像一個俠客，言官俠客大英雄，胡亂犯禁搞錯了誰是奸邪！”
朱由校直接站起，氣勢嚇得錢謙益都跪下去了，可以看其他官員都站得好好的，想趕緊爬起來卻爬不起來。
“冷！太冷！不能站……”
他嚇得渾身冷顫，渾身太冷不能站。
朱由校對百官說道:“楊漣的行為像個俠士，對朋友兼愛交利、非攻贊誅，但是他對俺可沒有這些精神。
俺很為難啊，楊漣能對俺做到嗎？他能從俠客更進一步，真的達到墨家的層次嗎？”
官員們有的認為楊漣太倔強，完全是自找苦吃。有的認為楊漣為人正直，只是被謠言欺騙才會這樣。
大夥還在思考就聽見太子又在問錢謙益了。
“錢大文豪，你怎麼看楊漣和墨家精神？”
錢謙益心想怎麼辦？說有，楊漣可能被饒恕，但是這就承認了墨家。說沒有，那百官眼中，是他錢謙益坑害好友楊漣。
這要是放在楊漣、左光斗身上，很可能你寧死不認自己信墨家的。
但是這是我錢謙益啊……
“臣錢謙益信墨家！”
他緊接著拍胸脯保證道：“臣擔保楊漣有墨家精神，臣作為朋友一定督促他對監國殿下做到墨家精神！”
朱由校笑了。
不愧是水太冷啊，不愧是你啊~
真是太配合了，太合俺的心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