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故意製造從縣匪患的名聲,而造反想要不做流寇,則必須暗中積蓄力量,他需要幌子。
第二日清晨,趙渀看著面前整齊劃一的黑袍,神情肅然。
“吳鐵柱!”
“諾!”
“命爾率十人,隱藏身份,於今日深夜,蒙面前往馬亨言宅院,席捲其金銀,做出盜匪之相,提其首級來見。”
“張鐵牛!”
“諾!”
“命爾率十人,隱藏身份,於明日卯時前,潛伏馬元工莊園之外,同樣洗劫斬殺之。”
“閻天率十二人隨我,斬殺馬亨禮!”
這些最底層的農戶,佃戶自然都對馬家罪證有所耳聞,加上調查證據擺在面前,愈發殺意兇悍。
趙渀帶著閻天潛伏於新開的柏翠樓外時,已是四更天。
柏翠樓是從縣青樓,自馬亨禮從鋪子裡取了銀子,便日日宿在此處,但今日他們接到訊息,馬家家主馬元信已傳訊馬亨禮,要其回到族中。
而他們埋伏的清水橋,便是馬亨禮回家的必經之路。
有盜匪傳聞,過了二更天,幾乎便沒有走夜路的,閻天等人目光狠辣,黑袍隱在衣衫中,像極了有耐心的獵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眼見月至中天,遠處青石板傳來馬蹄滴答聲響。
馬亨禮醉醺醺的笑聲隨風傳來,這一刻,趙渀眼眸毒辣,一個翻滾,徑直斬斷馬腿!
馬匹失衡,連帶著馬車瘋狂晃動,馬伕面色難看,狠辣抽打著馬匹。
“這畜生,這是要幹什麼!”
燈籠也被帶著搖晃,頃刻間起了火光。
車內馬亨禮語調明顯暴怒。
“你孃的,連個畜生都管不好,混賬東西,想死了?”
閻天率先挺槍將馬伕挑下,卻又不致其死,蒙面之下聲音沉悶。
“黑袍義軍在此!速速留下錢財,可保狗命!”
故意喊了一聲,這才悍然動手,挑開車簾,徑直將還要咆哮的馬亨禮直接刺穿。
閻地幾人正面迎上馬亨禮護衛,狠辣穿刺,血肉綻開,哀嚎不斷。
趙渀親自帶著馬亨禮首級,又將馬車內值錢之物席捲一空,旋即帶著閻天等人迅速逃離。
馬伕甦醒已是次日,眼見家主馬元信面色鐵青,連胸腹傷口開裂的疼痛都忘了,顫巍巍開口。
“對方......對方自稱黑袍義軍,是搶劫的盜賊啊!”
馬家族長馬元信神情猙獰。
第四個,加上馬元德,這是第四個了!
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燕子巷,十幾名百姓匯聚,神色驚歎。
“聽說馬家那位二公子,當時就被人戳成了爛泥,幾名護院也是一個都沒跑掉。”
“何止啊,馬家三房管事的就死在莊園裡。”
“還有馬家新一輩四房的,也死在昨夜,那馬家的馬伕說,對方好像是什麼黑袍匪......”
“太兇殘了,不光搶銀子,人也不肯放過,專挑著黑夜殺人劫財!”
如今是八月初,天氣愈發燥熱。
從縣黑袍匪之名,甚囂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