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凜望著她,“二姑娘,你流鼻血了。”
卿歡捂著鼻子,手忙腳亂,“天氣乾燥,火氣旺盛。”
他勾唇,“屋內有涼茶,二姑娘可用一些,這般模樣可出不得門,免得讓人生了誤會。”
卿歡臉熱耳紅,垂著眼不再看他,轉身出去找了帕子擦拭鼻血,又用茶水打溼了帕子,接連幾次才清理乾淨。
她卻再也不敢留在屋內,一閉眼,都是男人寬肩窄腰的雄壯模樣。
戚修凜穿戴好,躲在角落的兔兒躍到他足邊,紅紅的眼睛,三瓣嘴張張合合。
小模樣,居然讓他覺得與徐卿歡有幾分相似。
看似溫和,急了也會咬人。
有人開門復又關門,他知,她應該離開。
是以她來是為了看他在演武場的風姿?
……
熱身賽開場時,戚修凜目光,下意識搜尋。
竟還真看到縮在角落的徐二。
只她的目光似乎落在別處。
他順勢去看,濃黑眉頭微微皺著。
“你對溫家三郎有意思啊,幹嘛一直看他……”趙明熠莞爾一笑。
戚修凜並未言語,臉上神色不明,隨後戴上了銀色面具。
兩方對壘,提前簽下生死狀。
生死有命,全憑本事和天意。
卿歡便看到率先出場的男郎身形高大,一雙銳利的眸子泛著冷光,雄鷹一般渾身透著說不出的野性氣息。
他甫一出現便襯的其他男郎,遜色了些。
不過三五個來回便將烏夷的使者痛擊落敗,再無還手之力。
昌惠帝也忍不住拊掌喝了聲,“好!”
烏夷使者首領臉色難看,卻依舊笑著附和君主。
銀面具的男郎,側首望向卿歡,頓了幾息才挪開視線。
卿歡怔了一下,總感覺他似乎看到她了,於是貓著腰躲在了角落縮了起來。
此時,演武場內的對陣愈演愈烈,她卻不敢繼續留下,同文薔道,“縣主,我先回了。”
然後也不等文薔回應,便急急地離開。
明春館的詩詞比賽,頭一日倒沒什麼看頭,不過是些貴女們聚在一起組隊,次日才是重頭戲。
女學的先生親自監督,諸位女郎抽中考題,答題能得九分便取勝。
暮色四合時,卿歡便隨著嫡姐離開明春館。
嫡姐的那車行在前,她這輛,駛出去不遠,便被攔下來。
卻是溫家大夫人。
溫大夫人隔著珠簾子朝她道,“之前三郎提過二姑娘,且有意娶二姑娘為妻,我這個做嫡母的總想著也該見一見,不知二姑娘可否一道去府上坐一坐?”
秋蘭和瓶兒互視一眼,緊緊地貼著馬車,生怕這位大夫人忽然發難。
卿歡知曉,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若不打攪,卿歡自然欣然至極。”
珠簾子晃晃悠悠,大夫人不再看她。
勇毅侯府。
老侯爺與溫家幾位公子皆不在府上,只有溫家四姑娘溫念,她看著打扮的素到掉渣的徐卿歡,忍不住嘲諷笑笑。
“我今兒有事沒去明春館,想必這位,便是徐家不久前接回來的二姑娘,聽說在儋州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年都未曾回京,難不成是在儋州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無人要啊,才回來想高攀個良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