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體仁宮。
沈長昭正批著摺子,裴公公奉上糕點湯羹,“陛下,用些點心可好?今日景和宮送來的,您嚐嚐?說是昭淑容親手所制。“
沈長昭筆鋒一頓,目光從摺子上移開。
羹色清亮,散發著淡淡的梅花香,糕點粉白似雪,紋理細膩得彷彿是繡出來的一樣。
他將筆放下,兩樣都嚐了嚐。
湯羹溫潤,甘香清甜,喝下去時一絲淡淡的梅香輕掛舌尖。
糕點更是入口即化,齒頰生香。
他眸光微斂,唇角緩緩勾起,“果然,是用心了。”
片刻後,皇帝起身,“備駕,景和宮。”
“皇上駕到——!”
葉如棠聞言快步迎出,還未下跪行禮,已被沈長昭拉入懷中。
沈長昭衣襟冰涼,掌心卻極熱,貼在她腰間那一瞬,像火一樣將她整個人都鎖的牢牢的。
“夜涼,”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略帶責備,“怎不添衣?”
她微微仰頭,“聽聞聖駕親臨,臣妾便顧不得了。”
沈長昭攬著她慢慢走進暖閣,湊近她的耳畔,“昭兒手藝如此出眾,令朕驚喜。”
暖閣中爐火微燃,低垂的琉璃燈投下一層柔黃的光芒。
她仰頭,眼中含笑,眉尾輕挑,“陛下驚喜的,只是臣妾的手藝?”
語氣柔軟,卻撩撥的恰到好處。
他低笑一聲,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何止,還有昭兒的心意。”
他的眼神沉了幾分,“昭兒如此費盡心思,朕甚是欣喜。”
皇帝何等人物,自然明白葉如棠此舉就是為了想他來這景和宮中,但只因是她,因此他甘願入局。
他低頭看她,喉結滾動,眼中似有火焰燃燒。
夜沉如水。
沈長昭將她扣在懷中,似是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骨血。
他一寸寸吻她,呼吸越來越重,眼底盡是慾望。
她靠在他胸前,鬢髮散亂,肩頭那一點粉痕微微泛紅,宛若晚櫻未謝。
他吻到那處,動作忽而慢了,指腹輕輕摩挲。
“疼麼?”他聲音沙啞低沉,“還疼不疼?”
她睫毛輕顫,輕聲答:“不疼了。”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唇落得急促又瘋狂。
她伸手托住他的後頸,動作極輕,卻將他牢牢圈住。
他在她懷中像失了魂,更像尋著了命。
他盯著她的眼睛,忽地將她攬得更緊,幾乎要將她嵌進自己胸膛。
“能讓你疼的,唯有朕。”他嗓音低沉,帶著莫名的戾氣,“你若再受傷,朕便殺光景和宮的所有人。”
她怔住,他卻又笑了,“若你再敢離開朕,也一樣。”
她心中一凜,無論這個男人如今是否像愛上昭和一般愛她,已是將她據為己有。
最終他伏在她身上沉睡,連呼吸都貼著她的胸口。
她眼神清澈,指尖慢慢滑過他背脊,像在烙下自己的印記。
她清楚自己就像一盞燈,能點燃他全部的痴迷和渴望。
但那並不是她。
良久,她才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