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小心翼翼地回稟:“是的,貴妃娘娘。皇上昨夜去了景和宮,但只停留片刻便離開了,並未留宿。”
溫宛凝原本繃著的唇角慢慢鬆開,“走得這樣快啊,皇上對那賤婢果然只是一時興起。”
她起身坐在銅鏡前仔細整理著妝容,吩咐:“芷容,備轎!去體仁宮,本宮要親口告訴皇上,那個賤婢,是什麼來頭。”
“清除嬪妃中的罪臣之女,可是本宮的宮務之責。”她笑得依舊端莊溫柔。
“啟稟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宣。”
溫宛凝緩步而入,妝容精緻,儀態端方。
“妾身有一樁要緊事,急需稟明。”
沈長昭抬了抬手。
溫宛凝上前一步,唇邊笑意溫婉:
“陛下可知,昭婕妤並非良家出身。”
她揚了揚手,芷容恭恭敬敬遞上一個冊子。
“她乃是前御醫署正令葉清辭之女,十年前‘巫蠱案’定罪之人。”
“本該永除宮籍,斷絕血脈。卻不知為何,竟苟存於宮中。”
“臣妾既為六宮之首,理應為陛下清除餘孽。”
溫宛凝輕輕一笑,“此等妖人若留在後宮,只恐令天顏蒙汙。”
沈長昭沒動,身旁站著的大太監裴景行裴公公,看了他一眼,未敢去接。
芷容雙手舉著,僵在半空。
體仁宮內,一時靜得出奇。
沈長昭忽然輕輕笑了一下,“貴妃來遲一步。”
溫宛凝微怔:“陛下何意?”
“昭婕妤早已自陳身份。”
“倒是你,這副正氣凜然的姿態,有些多餘了。”
“她出身如何,朕清楚得很。”
“至於她配不配承寵……”
沈長昭抬眸,語氣不緊不慢:“是你來定,還是朕說了算?”
溫宛凝呼吸一窒。
她原以為,沈長昭得知真相,必會龍顏震怒,很有可能會直接下旨殺了葉如棠。
沒想到他既已知曉,竟還如此袒護!
“還有別的事嗎?”沈長昭眉心微蹙,“沒了就退下。”
溫宛凝神情僵硬,咬牙屈身:“妾身,告退。”
當夜,景和宮。
葉如棠剛沐浴完,和衣坐在案邊,宮婢給她擦著半乾的長髮。
“皇上駕到!“
葉如棠趕忙起身,往門口迎去。
沈長昭帶著一身夜風推門而入,大步向她走來。
“出去!“宮婢們急忙退下。
沈長昭將門“砰”地一聲帶上。
將正行禮的葉如棠從地上拉起來,一把按倒在榻上。
他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倒是早算到了,貴妃會來告密,是不是?”
葉如棠看著他,神色泰然:“臣妾不敢。”
沈長昭唇角微勾,“你很聰明。”
“你真以為朕會讓你走?”
他的聲音低啞,壓著心頭沸騰的火。
嘶!一把將她的衣服拉開,
“朕還沒寵夠你呢,你就想走了?”
嘶!又一件
“朕讓你活,你就得活著!”
“你只能守在朕的身邊,死都要死在朕的榻上!”
葉如棠微喘著看著他。
沈長昭盯著她的眼睛,手指滑過她的臉,從眉到眼,從鼻到唇,細細的描畫,像是要刻進掌心裡。
這張臉,和昭和真的是一模一樣。
可那眼神,不是。
昭和目光清澈,她卻晦澀難懂。
沈長昭忽然俯身,貼著她耳側,低聲問:
“你在恨朕?”
葉如棠看著他,眼角帶著水光。
“臣妾不敢。陛下若捨得信,妾身……便捨得愛。”
沈長昭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頸上,葉如棠身子弓起,更深的貼上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