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貴妃賜死前,我攀帝心搶鳳位

第2章 景和宮 昭婕妤

謝如一拄著沉舊的桃木手杖,身著淺藍醫袍,緩步進入殿內。

給葉如棠行過禮後,謝如一道:“老臣今日首次給婕妤娘娘請脈,為保無虞,需清淨方可,請娘娘屏退左右。”

葉如棠點頭,抬了抬手,挽翠帶著宮婢們全部退到了殿外。

葉如棠看著謝如一,“十年了。”她輕聲道。

“嗯。”謝如一手指落在她腕上,緩慢地,像是在撫一件舊物。

“棠兒長大了。”

葉如棠眼眶忽地一熱,強忍著沒動。

謝如一也眼眶溼潤,低聲詢問,“有誰告訴過你昭和的樣貌?”

葉如棠:“兩年前,整理父親的醫案時,偶然看到了昭和的畫像。”

“皇上是否知曉?“

葉如棠看著他,眼裡水光未散,“不曾。”

謝如一輕輕嗯了一聲,“很好。”

他手指繼續移動,話音低到幾不可聞。

“如今宮中,識得昭和麵容者,唯有太后,久居宮中養病的德妃,以及陛下自己。”

“昭和去後,陛下下旨封禁昭華宮,不許外人出入,所有畫像全收歸庫藏,宮中後來者再無人知曉昭和樣貌。”

“你這張臉,能讓他如此,確實是像得狠了。”

葉如棠沉默了半晌。

“謝老可知,當年昭和是怎麼死的?”

謝如一看她一眼,眼中閃過異樣。

“那年春雨大得離奇。”

“昭和失足落水,沒救回來。”

“你為何要接近皇上?師父已去,我本希望你平安長大,再熬的幾年,放出宮去,得配佳偶,安度一生。“

“你如今雖得封婕妤,卻是一腳踏入了修羅場,豈不是辜負了師父?“

葉如棠盯著他的眼睛,“因為,我才剛得知,父親當年,是被貴妃陷害的。“

“貴妃?!竟然是她!”

謝如一驚訝過後陷入了沉默,半晌未發一言。

“謝老可曾想起了什麼?“葉如棠輕聲問道。

謝如一低聲道:“你自己保重,不可輕舉妄動。“

隨即將手撤回,下跪行禮,朗聲道:

“娘娘脈象平穩,六脈雖調,唯略顯浮虛,氣血虧弱,是年少積勞所致。幸未傷根本,靜養得法,不日便可復元。”

“老臣稍後會擬一方調理藥湯,為娘娘養血扶正,固本培元。”

“煩請娘娘按時服下,避風寒、慎勞損,旬月之內,便可無憂。”

他頓了頓,又道:“若有不適之處,還請及時召老臣請脈。”

“有勞謝老。挽翠,賞,好生送謝老出去。”葉如棠知他這是有意離開,不願多說,只得配合。

晚膳後,葉如棠坐在案前畫香譜。

香譜是爹留下的,只有幾頁殘本。

父親常說:“醫藥之道,不適於女子。香是活的,調香是最柔的術,也是最狠的毒,自古醫毒為一家。棠兒,若你精研此道,亦可成為一代大家。”

她一筆筆臨摹著,筆尖畫著香譜,心中畫著父親,如同一團黑色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起,燒的她五內俱焚,此仇不報,安能為人!

夜半時分。

景和宮內只留了窗前一盞白紗燈,柔得像夢。

案上鋪著半張紙,一支兔毫筆躺在旁邊。

葉如棠披著一件中衣,頭髮鬆鬆的披著,坐在案邊,像一幅未畫完的畫。

“你不累?”

沈長昭出現在殿門口,沒讓人通傳。

葉如棠手一頓,筆尖在紙上拖出一道虛影,轉過頭,看向他。

“陛下。”

她聲音輕輕的,有點啞,像剛睡醒,又像剛哭過。

沈長昭一身深玄軟袍,腰繫金紋,發也沒束,批散著,整個人沉在夜色裡。

他站在門口,盯著她看了很久。

她沒再開口,他也不說話。

兩人之間,只剩下一點香的氣息,輕輕浮著,像水上飄一層薄霧。

沈長昭走進來,在她身邊坐下,低頭,看了看她畫的香譜。

“你改了?”

“嗯,有些香用的不妥,我改了份量。”

葉如棠說得輕描淡寫,他卻聽得很認真。

“你學過?”

“小時候跟爹學的。”

“竟是家學淵源。”

沈長昭低頭,看著她又落了一筆。

指尖很白,看起來柔嫩滑膩。

葉如棠抬眼望著他,眼神很靜,不媚,也不躲。

那一刻,沈長昭忽然分不清了,這雙眼睛,到底是她的,還是……她的。

沈長昭又靠近了一點,盯著她的眼睛,低聲說:

“別畫了,陪朕。”他不是在求,是命令,也是誘哄。

是聖旨。

但葉如棠沒動。

沈長昭一隻手從她腰側滑過去,落在她背後,掌心貼著她脊骨,一寸一寸地撫著。

像要記住她的形狀。

“明日再畫。”他嗓音很低,像夜風拂過燈焰,輕輕一吹就能燃起來。

“今晚,別分心。只看朕。”

葉如棠偏了下頭,鼻尖幾乎擦過他下巴,眼裡泛著光。

慢慢地,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又一點點往回貼——

貼上他胸口。

那裡心跳正快。

她抬眼看他,唇角微微翹起,眼尾泛著薄薄的紅。

“陛下是怕我心不在你?”

“不是怕。”

他盯著她,聲音低得像耳語,“是妒。妒你對香比對我認真。”

她輕輕笑了一聲,眼睫顫著,“那陛下……想怎麼罰我?”

話音剛落,他便吻了上來。

並不猛烈,而是慢慢品嚐。

像怕她碎,又像怕她跑。

她輕輕喘了一聲,被他推倒在身後的軟榻上,燭火晃了一下。

風掀起簾角,月光灑下來,落在她眼中,像一滴沒擦乾的淚。

“陛下,”她聲音軟下來,輕喘著“陛下!”

他沒答話。

只是低頭咬住她耳垂,呼吸滾燙,一字一頓:

“留在朕身邊,不許走。”

他再一次覆上來,聲音已經啞得不像他自己,“這一次,朕……不想再錯過了。”

殿內的香還在燃,燭影晃動。

榻上是一段抵死的纏綿,情未動,身已亂。

她低低的喘著,像是要推開他,又像是要抓牢他。

他扣住她的腰,含著她耳垂咬了一口,像寵,又像警告。

“今晚別再畫香譜。”

“你要畫,就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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