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太子挑眉,“可外面的人都說,你對我有情意。
只是不知你要藏到什麼時候,孤的心意很明確,你直說一聲,這婚事孤也能搶下來。”
雲泠不想跟他糾纏,轉身回到原位。“太子殿下,您確定您能搶得過滕王?滕王說得對,您是該照照鏡子。”
只留太子一人在那裡沾沾自喜,嘴硬!
大典持續了兩個時辰,結束時太陽已經落山。
侯府的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恭喜的話。
“泠兒,這下你可給咱們家長臉了!”定安侯拍著她的肩膀。
“快跟娘說說,皇上有沒有賞賜什麼好東西?”趙氏拉著她的手。
雲泠應付了幾句,看向明喜:“備車,去滕王府。”
定安侯愣了一下:“剛冊封完,不去謝恩,去那做什麼?”
“我有急事。”雲泠說完,徑直往宮門外走。
太子追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雲泠頭也不回。
急匆匆上了馬車,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慌了,至於在慌什麼,她心裡面沒個底。
滕王府的守衛們見到是雲家二小姐,壓根就沒攔人,唉聲嘆氣地放了她進去。
廊下的燈籠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撞過,幾個下人蹲在地上掃地,見了她,慌忙站起來行禮,眼神躲閃。
“王爺在哪?”雲泠問。
一個小廝指了指書房的方向:“在、在書房。”
雲泠快步走過去,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這味道之大,讓她不能忽略,於是就捂住口鼻,硬著頭皮。
她推開門,裡面的景象讓她心口一縮。
桌上堆著十幾個空酒罈,地上散落著奏摺和書卷,有的還被撕爛了。
裴肆趴在桌上,背對著門口,肩膀一動一動的,像是在哭。
“裴肆。”雲泠輕聲喊。
他沒動,方才抽泣的動作卻停止了。
雲泠走過去,想扶他起來。
手剛碰到他的胳膊,裴肆猛地抬起頭。
他眼睛通紅,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平日裡總是帶笑的臉,現在像塊冰。“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雲泠的聲音有點顫抖,心虛。
“看我笑話?”裴肆拿起桌上的半壺酒,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嘴角流下來,滴在衣襟上,“看我這個被你耍得團團轉的傻子?”
“我沒有。”雲泠伸手去奪酒壺,“別喝了。”
裴肆猛地甩開她的手,酒壺摔在地上,碎成幾片。
“沒有?你跑去慎刑司救太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
你對著那些守衛說‘王妃的命令就是王爺的命令’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
“我救他,是為了侯府。”雲泠急道,“他要是倒了,侯府會被牽連。”
“所以,侯府比我重要?”裴肆冷笑,“還是說,太子比我重要?”
“我跟他沒關係!”
“沒關係你會冒著風險去救他?”裴肆站起身,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壓得雲泠幾乎喘不過氣,“雲泠,我們是合約夫妻,我知道。可我裴肆,不是那種拿感情當玩意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