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門口：“你走吧。既然你心裡沒我，留著也沒用。空青，送客。”
空青從外面走進來，低著頭：“郡主，請吧。”
雲泠看著裴肆緊繃的側臉，心裡像被刀割一樣。
她張了張嘴，想說“我心裡有你”，話到嘴邊卻變成：“你就這麼不信我？”
“信？”裴肆笑了，笑聲裡全是澀味，“我信你會為了我，拒絕太子；我信你會在意我的感受，可你呢？你救他的時候，想過我嗎？”
今日的裴肆與往日那股胸有成竹，不可一世的樣子不同，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狗。
問的問題也都很幼稚，打破砂鍋問到底，彷彿不肯放過一個機會。
雲泠說不出話。
那日她只想著不能讓侯府出事，不是侯府出事了，一切都功虧一簣了。確實沒顧上裴肆。
“對不起。”她低聲道。
裴肆別過臉：“不必。我承受不起。”
空青上前一步：“郡主，走吧。王爺現在心緒不佳，若是說了些什麼話，你也別往心裡去。”
雲泠看著裴肆的眼睛，那裡面的失望快溢位來。
她突然湧上一股衝動，推開空青，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抓住裴肆的衣襟，用力吻了上去。
裴肆渾身一僵。
雲泠的吻生澀又慌亂，嘴唇抖得厲害，牙齒甚至撞到了他的下巴。
她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溼漉漉的，像是剛哭過。
裴肆腦子裡一片空白，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她的害怕，還有一絲藏不住的在意。
他抬手，想抱住她，卻又猛地頓住。
她是為了安撫他？還是真的……
雲泠吻了片刻，見他沒反應，心裡一慌，鬆開手想退開。
就在這時，裴肆突然扣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帶著酒氣，卻灼熱得驚人，像是要把這些天的委屈和憤怒，全都傾瀉出來。
雲泠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卻不敢推開，只能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不知過了多久，裴肆鬆開她。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都在大口喘氣。
雲泠的臉通紅，嘴唇被吻得有些腫。
“你……”裴肆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這是什麼意思？”
雲泠避開他的目光，小聲說：“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讓你誤會。”
“誤會？”裴肆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那你告訴我，你心裡有沒有我？”
雲泠咬著唇，沒說話。
她想說有，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怕這只是一時衝動，怕自己真的陷進去，最後還是一場空。
可是這些天的在意，她根本無法忽略，心裡面那個荒唐的想法又蔓延開來，她想，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裴肆看著她躲閃的眼神，心裡一點點冷下去。
他鬆開手，後退一步：“你走吧。你不必為了這件事屈身吻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不會跟你作對，你大可放心。”
這一次，他的聲音裡沒有憤怒，只有疲憊，還夾雜著一絲失望。
雲泠看著他緊繃的側臉，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裴肆……”
“別叫我。”裴肆轉過身，背對著她，“空青，送郡主出去。”
空青走進來，低著頭：“郡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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