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苒提出要自己走,卻被蕭晏辭拒絕了。
“沒有什麼比你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外祖父見了也不會說什麼。若我當真讓你自己走,母妃見了定要拎著我的耳朵訓斥。”
陸知苒拗不過他,便只得老老實實地坐上了轎輦。
待到了蘭雪堂前,陸知苒這才被放了下來。
蕭晏辭的臂膀結實有力,將她穩穩地扶著。
進了蘭雪堂內,一股暖氣迎面撲來,蕭晏辭又親手給陸知苒解下披風,為她整理衣裙。
陸知苒要屈膝行禮,柔貴妃趕緊把人撈起來。
“你現在身子重,都免禮了。”
柔貴妃直接要把她扶著坐下來,陸知苒沒坐,依舊堅持朝滇南王屈膝一禮。
“孫媳拜見外祖,久聞外祖威震滇南、護國安民,今日得見,方知殿下眉宇間的英氣原是承自您老。”
滇南王本就在打量陸知苒,見她生得花容月貌,與自家外孫的確般配。
她一開口便落落大方,話也說得好聽,滇南王對她登時便更添幾分喜愛。
滇南王扯唇,露出一個慈祥的笑。
“你便是知苒吧,先前總是聽阿辭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同他說的一般靈慧如雪,秀外慧中。”
陸知苒對滇南王很是敬重,在他面前半分不敢託大。
“外祖謬讚了,我不過一介尋常女流罷了。”
滇南王看她的眼神卻愈發讚賞,“小小年紀便能執掌女學、安撫流民,比老夫當年莽撞逞兇強多了。”
又道:“我給你備了一份見面禮,只是今日入宮不曾帶在身上,待回去我便命人給你送去,望你莫要嫌棄。”
陸知苒忙道:“外祖贈禮,孫媳自是喜愛,斷沒有嫌棄之理。”
柔貴妃從旁傳話,“好了好了,快坐下說話。知苒你身子重,萬事都沒有你的身子要緊。”
滇南王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她的肚子上,眼底帶著欣喜,但不便久盯著,便很快移開了。
只可惜,自己不能在京城久待,有生之年,只怕是見不到重孫的面了。
陸知苒原本很緊張,唯恐自己不得滇南王喜歡,真正見了他,她的緊張就消散了大半。
滇南王看似嚴肅,但便如蕭晏辭所說那般,他對待小輩很慈和,他也唯恐自己讓陸知苒感到緊張,說話時語氣都刻意放得很輕。
葉寒衣玩笑,“原本祖父最喜歡的是我,現在知苒來了,祖父最喜歡的人都變了。”
柔貴妃竟也加入了這場爭風吃醋。
“父親最喜歡的分明是我,你們兩個小丫頭休要與我爭。”
蕭晏辭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懟臉問,“外祖父,你自個兒說,你最喜歡的是誰?”
滇南王:……
這分明是一道令人左右為難的送命題。
所有人都看著滇南王,等著他的回答。
滇南王捋著鬍鬚,一臉鎮定。
“我最喜歡的自然是我夫人,這還用問嗎?”
好個奸詐的小老頭。
他不待蕭晏辭繼續給自己挖坑,趕忙轉移話題。
“說了這麼許久話,肚子都餓了,吃菜吃菜。”
大家一邊吃菜,一邊賞景,歡聲笑語,言笑晏晏,恍惚間,柔貴妃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自己尚未出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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