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美好十分短暫。
有內侍前來傳話,前朝有事需要蕭晏辭處理,他不得不起身離席。
滇南王見此,也緩聲開口。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出宮了。”
柔貴妃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還未到關宮門的時候……”
滇南王心中亦是不捨,但他還是道:“我在後宮逗留的時間不短了,皇上開恩,於我已是莫大恩典,我自當知情識趣,也不能給你添麻煩。”
他們是親父女,但男女有別,於情理來說,他們是不應當私見的。
若他耽擱太長時間,被朝臣知曉,難保不會被參一本。
到時候,說不定連蕭晏辭也會受牽連。
柔貴妃眼神黯淡,張了張嘴,最後到底什麼都沒說。
她在外人看來身份高貴,但身處其中才知,在這個位置究竟有多少身不由己。
蕭晏辭見此,心中也生出幾分不是滋味,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寬慰。
因為他即便是太子,對此事也無能為力。
葉寒衣插科打諢,“嗐,這有啥,過兩天除夕宴上不就能再見著了,到時候咱們再找機會私下見見,那些老臣便是再不近人情,也不能阻攔吧,那可是大過年的。”
蕭晏辭心中暗想,他會找機會向德豐帝求一個恩典,到時候讓母妃出宮給外祖父送行。
但此事不知是否能成,他便沒有貿然說出口,免得事情沒辦成,反倒讓雙方都失望。
柔貴妃打起精神,起身送他們。
離別固然傷感,但往好的方向想,今日的團聚已經是偷來的時光,賺到了。
臨走前,滇南王又出言叮囑葉寒衣,在宮中要守規矩,不可給柔貴妃添麻煩云云,最後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待他們走了之後,葉寒衣才一拍腦門,小聲咕噥,“哎呀,忘了問了。”
“忘了問什麼?”
葉寒衣打馬虎眼,“沒,沒什麼。”
柔貴妃收斂了愁緒,腦子也很快轉了起來。
伸手點她,“這就開始惦記起情郎來了?”
葉寒衣摸著腦袋,嘿嘿乾笑。
她是想問問蕭晏辭,戈敘白到京城了沒有,若是到了的話,給她知會一聲。
她想提前跟他見一面,當面提醒一番他該如何應對祖父的考驗。
但方才祖父在,葉寒衣便沒立馬開口,後來就給忘了。
柔貴妃笑道:“到時候我可得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好兒郎,能讓你這般念念不忘。”
葉寒衣想說自己沒有念念不忘,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自己這段時日白天晚上可不都在想著他嘛?
她一直自詡灑脫,覺得不過一個男人,這個不好就換下一個。
但不知不覺間,她對戈敘白竟已經生出了牽腸掛肚的情絲。
她暗暗數著日子,再有三天就是除夕了,他就算再遲,也定然不會晚於除夕。
三年過去了,他應該沒有長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