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倒也不一定。四規宮向來有奶便是娘,只要有人出得起合適的價格,什麼都可以賣。”
羅軒正道:“我需要這個東西,回去向上面彙報。”
我說:“找個相機拍幾頁吧,這東西得放回去,否則打草驚蛇,不光他會跑掉,他背後的人也會跑掉。”
羅軒正道:“他背後還能有人?”
我說:“不然的話,他蒐集這些東西是為了自己留著玩嗎?這一條線上,至少還得有三個人,出頭交易的,牽線搭橋的,還有守著後路的。”
羅軒正沒在多問,轉身讓下面的人找個相機來。
沒大會兒功夫,相機送到,羅軒正連拍了三頁,然後就不再多拍了。
我把那冊子送回鏡子裡,一切恢復原樣,順著天花板爬回窗臺,帶著羅軒正返回地面。
羅軒正緊緊抱著相機,對我說:“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再管,後面會有人接手。”
我說:“我們只管驅逐外道術士,江湖事江湖了,其他的與我們無關。”
羅軒正點了點頭,轉身要走,但猶豫了一下後,又轉頭問:“你對四規宮很瞭解嗎?”
我微微一笑道:“一些江湖傳言,我這人記性好,聽過的都會記住。”
這當然是假話。
關於四規宮的事情,是黃玄然告訴我的。
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在白雲觀跟著黃玄然學了將近一個月,她教我的其中一項,就是建國前江湖上的各種秘辛傳聞,多數是她親身經歷的,少數是她聽來的。
四規宮就是她親自接觸的江湖組織之一。
剛剛上樓時,張宗新拿話試探我,就是想知道我對四規宮有多少了解。
在確認我只是聽說過大概情況後,他便放棄在我眼皮底下拿走這冊子的冒險舉動,先按我的要求淨身離開京城,以此解決眼前危機,過後再安排人潛回來取走就是。
如果他在冊子上的佈置被觸動,那麼他就會直接消失,永遠不再出現。
當然,這意味著他在京城十幾年的功夫全都白廢了。
不過,這都與我無關。
我只是想搞出驅逐京城江湖術士的聲勢罷了,發現他是四規宮門人只不過是個意外。
意外的事情,就由更需要這個意外的人來解決。
就像我一直所說的,江湖事江湖了。
羅軒正沒再多問,只深深看了我和姚援一眼,急匆匆離開。
姚援問:“接下來要去哪兒?黃元珅,還是馮瑞福。”
我說:“不急,稍等一等。樓上有三個張宗新的徒弟,把他們送醫院去。”
姚援問:“不拘起來嗎?”
我說:“安排人盯著點,等別人來接手就行。”
姚援問:“我們要等羅軒正安排人過來嗎?”
我說:“不,我們要給訊息擴散留點時間。被趕出京城這麼丟臉的事情,張宗新哪會自己一個人來擔,他肯定會先把這事傳給那些跟他差不多的江湖術士,比如黃元珅、馮瑞福這樣的,如果他們識趣的話,接到張宗新的訊息,就會自動自覺地離開京城!”
「又感冒了……這回是嗓子痛,有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