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太子他最近...”崇禎欲言又止，眉頭微蹙。
駱養性抬頭瞥見御座上人眼中閃過的困惑，小心翼翼道：“皇上是在擔心太子殿下？”
“朕只是覺得...”崇禎站起身，踱步至窗前。窗外御花園裡寒梅傲然，他望著那一抹紅色出神，“太子這孩子變化太大了。”
的確，朱慈烺近日的表現令人驚訝。從前那個穩重老實的孩子，突然間就變得謀略超群，手段通達。不僅籠絡了王承恩、吳襄這等重臣，更從王之心和曹化淳手中弄到了十幾車銀子。
“莫非...”駱養性慾言又止。
崇禎搖頭打斷了他：“不必多想，繼續密查吧。”
正說話間，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太監高宇順額頭沁滿冷汗，跌跌撞撞衝進來：“皇...皇爺！阜成門外火光萬丈，有大兵來犯！”
崇禎臉色驟變，手中的硃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阜成門距皇城僅三里，若是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成國公！”崇禎厲聲道：“雖讓太子總督軍務，你依舊掌握著京營重權。速去協助太子佈防！”
“臣遵旨。”朱純臣抱拳應命，轉身疾步而去。
夜色已深，守城計程車兵仍在來回奔走，火把的光芒映紅了半邊天。朱慈烺站在嘉樂殿的窗前，目光遙望城外方向。
朱純傑匆匆趕來：“殿下，成國公求見。”
朱慈烺眼前一亮。這位勳貴首富的到來，正合他意。看來連老爹都知道在這個時候派個有錢的來幫忙。
“請他進來。”
成國公朱純臣走進殿內，只見他身形雄壯，一身大紅蟒袍，長鬚飄到胸前，活脫脫就是一尊威風凜凜的門神。
朱慈烺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他早就聽聞這位成國公是個徒有其表的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看似威武的外表下，藏著的分明是一顆懦弱的心。
“臣朱純臣，拜見太子殿下！”朱純臣聲如洪鐘，行禮時鬍鬚微微顫動。“臣奉旨前來協助軍務。”
“成國公請起。”朱慈烺輕輕揮手，“坐下說話吧。”
朱純臣坐在蒲團上，一手不自覺地捋著長鬚。
朱慈烺笑著道：“成國公來得正好。本宮正愁銀子不夠用。”
朱純臣聞言一愣，隨即苦笑：“臣哪來什麼銀子？”
“守城需要錢糧，本宮手頭還差二十萬兩銀子。”朱慈烺直言不諱，“成國公家資殷實，不知可否相助？”
“殿下...”朱純臣欲言又止。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李若璉滿頭大汗地衝進來：“殿下！阜成門那邊傳來訊息，李自成的先鋒部隊已經開始試探性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