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身為京營總戎,”朱慈烺忽然開口,目光灼灼,“明日可有心思帶兵出城,與流賊一戰?”
朱純臣手一抖,差點把自己的鬍子揪下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慌忙抹了一把。
“這個...這個...”朱純臣吞吞吐吐,“殿下恕罪,京營兵馬已經分散各處,如今城中兵力空虛,怕是不太合適...”
“既然如此,”朱慈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那就隨本宮上西直門城樓督戰。”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朱純臣渾身一顫。他連忙跪地,鬍鬚都被冷汗打溼了。
“太子殿下萬金之軀,萬萬不可涉險啊!”朱純臣連連叩首,“若有個閃失,臣萬死難辭其咎!”
“哦?”朱慈烺冷笑一聲,“朝中大臣提議遷都南京的時候,怎麼不見成國公出來說話?”
“臣...臣是武官...”朱純臣的聲音越來越小。
“武官?”朱慈烺猛地站起,聲音如寒冰般冷冽,“本宮還是太子呢!連本宮都要親臨城樓,你一個總戎還想躲在皇城裡當縮頭烏龜?”
朱純臣被這氣勢震住,眼眶發紅,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一旁的朱純傑忍不住開口諷刺:“成國公如此怯戰,枉費了列祖列宗的威名!”
朱純臣聽到這話,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往外跑。
“臣...臣還要去阜成門檢視防務...告退!”
“攔住他!”朱慈烺一聲厲喝。
東宮侍衛王七箭步上前,與朱純臣扭打在一起。朱純臣雖然身材魁梧,但早已養尊處優,哪裡是訓練有素的侍衛的對手。
“來人!”朱慈烺目光冰冷,“取尚方寶劍來,斬這個臨陣脫逃的總戎!”
這一聲令下,朱純臣頓時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癱軟在地。
“臣知錯了...臣不走了...”他聲音顫抖,“臣哪兒也不去了...”
“很好。”朱慈烺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阜成門看看。”他轉向左右,“懷遠,去取成國公的甲冑來。”
“邱伴伴,把本宮的甲冑送到西直門城樓。”
“畢侍書,去告訴李若璉他們,中軍設在西直門甕城。”
朱純臣聽著這一道道命令,臉色慘白如紙。他渾身發抖,眼神中滿是絕望。原本他打算等李自成進城後投降,好歹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可現在,這個瘋子太子要他上城廝殺...
就在東宮這場鬧劇上演時,崇禎皇帝正快步走向坤寧宮。
春日的陽光灑在宮牆上,映出一片金黃。可皇帝陛下此刻已經無暇欣賞這美景,他的眉頭緊鎖,腳步匆匆。
一進坤寧宮正殿,崇禎皇帝猛地頓住了腳步。
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的箱籠包裹,堆得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宮女們正忙碌地來回穿梭,將各類細軟裝箱。每個箱子上都貼著標籤,寫著內容物品。寶座前的書案上放著一本厚厚的賬冊,記錄著各類物品的存放位置和數量。
看著這一切,崇禎皇帝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是要逃?是誰在暗中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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