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朱慈烺轉過身,淡淡道:“誠意伯做得不錯。武昌府城現在情況如何?”
“府城暫由護江水師控制。”劉孔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道,“只是那漢陽鳳凰山地勢險要,若是流寇在上面架設紅夷大炮,便能封鎖江面,依然能夠炮轟城池。”
“所以你的水師……”
“已經退到玉泉府和小武康之間了。”劉孔昭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臣本想死守武昌,但……”
朱慈烺擺擺手:“你做得對。現在說說李自成的水師。”
“未曾照面。”劉孔昭道,“不過據逃難的百姓說,賊軍水陸並進,水師有百餘艘戰船,其中幾艘樓船,高大如城。”
船艙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袁繼咸和丘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朱慈烺卻露出一絲笑意:“本宮打算親自去一趟武昌縣。”
“殿下!”幾人同時驚呼。
“先佔據黃岡、小武康,在柳口布置十二磅紅夷大炮。”朱慈烺繼續道,“至於陸師,除了留守兩城的,其餘全部進駐武昌府城。”
劉孔昭眼睛一亮:“殿下是要……”
“進攻!”朱慈烺目光如電,“誠意伯,你可敢隨本宮一同西進?”
“末將願率三千水師精銳,隨殿下殺敵!”劉孔昭抱拳應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
皇太子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好,到了武昌後,你就做個水都留守使。”
“水都?”劉孔昭一愣。
“本宮打算合併武昌、漢陽二府,設立武漢府,與長安府併為東西二都。”朱慈烺道,“共同扼守玉水水道。”
話音未落,袁繼鹹便開口道:“太子殿下,如此設二都,龍陽和北京該如何自處?恐怕會讓人覺得朝廷有偏安之意。”
朱慈烺看了他一眼,笑道:“袁大人,你可知南朝為何難成大事?”
“請殿下指教。”
“雲州向來是南朝心腹之患。”朱慈烺正色道,“不能控制雲州,就難以穩定南方,更遑論北伐了。眼下朝廷雖已選定金陵為都城,但荊楚江陵終究太遠。設立水都,朝廷便可兩頭兼顧。”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於北京,早已改為長安府。中都龍陽,離南京不過三百里,根本不成問題。”
說著,他目光掃過丘瑜和方貢嶽:“兩位世伯都是江陵本地人,不如一人巡湖北,一人判武漢如何?”
最後看向袁繼鹹:“至於袁大人,可為江陵、陝西、河南總督。”
三人還未答話,船艙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朱慈烺走到窗邊,遠遠望去,只見江面上戰船如林,正向武昌方向駛去。
水面上波光粼粼,戰船破浪前行,船上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朱慈烺知道,這一戰,註定要改變大明的格局。
而在漢陽鳳凰山上,李自成正眺望著武昌城。山風呼嘯,吹動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皇爺,這次繳獲了三四百萬兩銀子!”田見秀興奮地說道,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江陵的老財們,果然還是有兩下子。”李自成笑道,目光依舊望著遠處的武昌城,“抓了多少人?”
“回皇爺,抓了千餘戴方巾的,還有上萬商賈。”劉宗敏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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