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沒有益哥兒那麼財大氣粗,一人就賞五貫吧。”
何歡在張宗益賞賜過一眾漢子,並且漢子們的熱情逐漸褪去的時候,笑著說。
何正和何法沒動,陳喜有些無所適從,因為他們出來的時候都沒帶錢,而且城北院子一個月的月錢是二十貫,也沒那麼多錢發給一眾漢子。
何歡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在說完話以後笑著看了看宗束。
宗束會意,笑著上前道:“表兄賞了,我也不能不賞,一人三貫,明日連同表兄的,一起派人給你們送去。”
一眾漢子頓時喜笑顏開,一個勁的跟何歡和宗束道謝。
韓亮、劉伯震、楊付、種義也想開口,卻被何歡給攔下了。
“益哥兒那是提前答應好他們的,所以不得不賞。這件事是我起的頭,所以我也不得不賞。至於束哥兒,純粹就是跟著湊熱鬧的,你們各自回府以後,還要私底下賞他們,就不用再破費了。”
尤其是韓亮和劉伯震,莊子上的九成漢子都是他們帶來的。
他們在莊子上賞了以後,回去還得賞,所花費的錢財只怕比張宗益賞出去的還要多,所以沒必要。
劉伯震略微思量了一下道:“那我們給那些死去的兄弟添一些錢,也算是盡一份心?”
韓亮、楊付、種義跟著點頭。
此次去截殺長壽宮使,因為金狗突然出現的緣故,折損了幾個兄弟。
雖然各家各戶都會妥善安置他們的家眷,但人畢竟是為了幫他們辦事沒的,所以理應有所表示。
何歡點頭道:“那你們就出一些錢,送去給那些兄弟的遺孀吧。”
劉伯震、韓亮、楊付、種義痛快的點了一下頭。
張宗益有些不樂意的湊過來道:“說了這次出去所有的花銷由我承擔,你們現在拿錢,是不是看不起我?”
何歡被張宗益這財大氣粗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我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張宗益挺起胸膛道:“往日裡去小樊樓相聚的時候,不都是我掏錢嘛?今日那還不是一樣,怎麼,都見外了?”
說著,張宗益看向眾人,大有一副眾人不拿他當兄弟的架勢。
何歡搖頭笑道:“今日跟往日不一樣。”
如果今日所有的賞錢全由張宗益發,並且以後形成了習慣,那麼以後他再用各個府上的人做事,一旦張宗益不露面,各個府上的人恐怕就要摸魚了。
此外,他已經無形中成了韓亮、張宗益等幾個人中間的領頭人。
他不出血,這個領頭人的位置也坐不穩。
以後時間長了,只怕大家聽張宗益的,會比他多。
“有什麼不一樣的?”
張宗益不高興的問。
何歡笑道:“那以後再有其他的事,由你牽頭如何?”
張宗益張了張嘴,想大包大攬的攬下來,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他有那個財力,但沒那個威望,最重要的是沒那個年齡。
不論是那個團隊,那都是慕強的。
他年齡不夠,也沒有表現出足以碾壓所有人的智慧,所以他壓不住其他人,成不了這個團隊的領頭羊。
“還是繼續由你牽頭吧。”
張宗益賭氣似的說了一句,奪過了嶽雷的酒碗哼次哼次的喝了起來。
嶽雷不僅不跟他生氣,也不嫌棄他,還提醒他慢點,小心噎著。
他大概也是知道嶽雷人好,不會跟他計較什麼,所以只奪嶽雷的,不奪其他人的。
“大兄,我,我沒錢……”
嶽雷在提醒完張宗益以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確實沒錢,這是這個團隊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爹為人正直,為將體恤,為官清廉,所以不貪不取,即便是官家給的賞賜錢財,也盡數分給了手底下的人。
再加上他們家並不是什麼官宦世家,也沒什麼底蘊,所以很清貧。
全家上下最值錢的就是他爹手裡的那杆寶槍。
據說還是他爹當年作戰英勇,得到了一位異人賞識,異人相贈的。
所以平日裡去小樊樓,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大家都不讓他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