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益明細的一愣,臉上都失去光彩了,看看自己的祖父,又看看何歡。
宗束有些急,想站起來辯解幾句,被何歡攔下。
“表兄!”
“無礙!”
何歡笑著擺擺手,端起放在一邊的茶盞淺淺的喝了起來,順便觀察了一下其他人得反應。
嶽雷應該跟宗束一樣,想站起來辯解兩句,只是他應該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急的直撓頭。
劉伯震泰然自若,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也在默默地喝茶。
他應該是猜出了張俊為什麼這麼問。
至於楊付和種義,只是楞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事不關己的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伺候他們的美婢身上。
張宗益在沉默了許久以後,仰著頭認真的對張俊道:“大兄不是那樣的人?”
張俊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張宗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強行辯解道:“反正大兄不是您說得那種人。”
“呵呵……”
張俊又是一笑,笑的很生硬,看不出他是在高興,還是在嘲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張俊提醒。
張宗益下意識的看向何歡。
張俊也跟著看了過來,調侃道:“沒想到你小子在你們幾個小傢伙當中威信很高……”
何歡淡淡一笑,謙遜道:“張公說笑了,是兄弟們信得過我,才肯聽我說那麼一兩句,談不上什麼威信。”
張俊嫌棄的撇撇嘴道:“最討厭你們這群口是心非的人……”
說完這話,張俊又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正在小聲調戲美婢的楊付和種義一眼道:“不過你的威信似乎很有限……”
何歡笑道:“我以誠待人,人以誠待我,若是有人不願意,那我也不能強求,您說是不是?”
張俊緩緩點頭,調笑道:“說的也是,不是一路人,確實不應該強行綁在一起。”
“我聽說你要去做文官?”
張俊微微端了起來,以一種長輩的姿態問。
何歡點點頭。
張俊目光深沉的道:“你一個武勳出身的人,跑去做文官,只怕那些文官未必能容得下你。”
何歡笑道:“事在人為……”
張俊譏諷的道:“事在人為,事有時候恰恰就是人壞的。”
何歡端起茶盞道:“那就將壞事的人除掉就好了。”
張俊愣了愣,好笑的道:“你以為你是誰,就怕你除不掉別人,反而被別人除掉了。”
何歡含蓄的笑道:“那也好過什麼都不做,不是嗎?”
張俊臉上的笑容一僵,皺眉道:“你真的決定了?”
何歡毫不猶豫的點頭。
張俊沉聲道:“那你跟益哥兒他們就不是一路人了,你要是拿他們換前程,那他們不都成了你得墊腳石。”
大宋不是沒有由武轉文的。
不僅有,還有很多。
但這些人在由武轉文以後,為了儘快融入到文臣團體,為了儘快升官,總是會拿武臣做墊腳石。
還有一些在文武中間反覆橫跳的,他們坑武臣坑的更狠。
最出名的就是韓琦,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撫乾坤,在文武之間出現糾紛以後,他是往死裡坑武臣。
甚至用一句‘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男兒’,徹底的將武臣踩到了泥裡。
而他所立下的功勞裡,有一大半就是武臣幫他立下的。
典型的吃武臣的飯,砸武臣的鍋。
張俊明顯也怕這一點。
“不會的,大兄不是那種人。”
宗束終於忍不住了,坐起身為何歡辯解。
張俊譏諷的看著宗束道:“你還小,根本就不懂,在加官進爵面前,人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宗束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卻聽劉伯震這個時候開口道:“我也相信何大兄不是那種人。”
嶽雷雖然看上去什麼也沒聽懂,但還是跟了一句,“我也相信大兄!”
張俊目光在三個人身上徘徊了一圈,忍不住道:“可他跟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即便是他現在是好的,也不代表他以後位高權重了以後,還會一直對你們好。”
張俊儘可能的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說得淺顯易懂了一些,目的就是為了讓宗束等人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以他的身份地位,其實不用把話說得這麼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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