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人覺得沒什麼問題。
宮外的人就不一樣了,有人將這當成了一個政治訊號,開始瘋狂的試探。
有人上書說,王師成有滅國之功,理應封王,也有人說,王師成在遼東、漢壤府造的殺孽太多,有損大雍的仁德。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宮外的人想知道,皇帝突然對王師成另眼相看,甚至選王師成的女兒做太子妃,到底是想重用王師成呢,還是覺得王師成以後會功高蓋主,提前佈局,為以後除掉王師成做準備。
皇帝的態度,將直接決定他們以後對待王師成的態度。
不過,何歡什麼態度也沒給,將所有的奏疏留中不發。
弄得朝野上下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在折騰了幾天以後,便偃旗息鼓了。
他們不是死心了,只是意識到,皇帝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那麼他們就沒必要上趕著去找刺激。
王師成在長安城內待了旬月,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長安城,前往了漢壤府。
王師成離開以後沒多久,武智孝和阿勒布終究還是折戟了,他們在拿下了西夏一半的疆域以後,踏進了西夏境內的沙漠。
兩個人都沙漠都不是很熟悉,尤其是阿勒布,他更熟悉山地作戰,所以兩個人被西夏人藉著沙漠的優勢,擊潰了。
武智孝和阿勒布麾下的兵馬折損都超過了四成。
武智孝和阿勒布親自趕到長安城內請罪。
何歡沒急著見他們,而是跟完顏阿魯補、李顯忠商議了一二,派楊再興,以及一眾西夏降將,再次發動北伐。
“陛下!”
太極殿內。
武智孝和阿勒布長長的跪著。
武智孝眼含熱淚,阿勒佈滿臉屈辱。
“臣愧對陛下厚愛,特來向陛下請罪!”
武智孝唉聲說著。
阿勒布咬著牙道:“陛下待我彝人不薄,給我們彝人糧食吃,給我們彝人衣服穿,還讓我們族中的稚子讀書。
臣卻沒能替陛下拿下夏國,請陛下賜死!”
何歡盯著他們沒說話。
他們是虛情假意也好,真心實意也罷,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該怎麼處罰他們,該怎麼安置他們。
兩個人雖然吃了敗仗,可並沒有犯什麼大錯。
可以說兩個人都盡心盡力了,只是能力實在有限,最終潛力耗盡以後,惟有一敗。
喊打喊殺有點重,直接放過他們有難以服眾。
思量再三,何歡盯著他們道:“你們確實有罪,不過罪不至死,武智孝!”
“臣在!”
武智孝神情一凜,快速的回話。
何歡接著道:“你是此次征討夏國的主帥,兵敗夏國,難辭其咎。我已經派楊再興接替了你們,再次北上。
你再待在綏德府不合適。
我現在削你三階,你去豐州充任鎮守。”
武智孝聞言,以頭杵地,泣不成聲。
他知道,何歡已經算放他一馬了。
要是在大宋,他三族已經在去菜市口的路上了。
“阿勒布!”
何歡沒有再搭理武智孝。
“臣在!”
“你是此次征討夏國的副帥,兵敗夏國,你也難辭其咎,我現在也削你三階,往後你就留在長安城,擔任朱雀門守將兼城南大營步軍副總管。”
“臣,臣有愧於陛下,陛下怎能輕饒臣呢?”
阿勒布虎目中也泛著淚花,臉上有不可思議,也有愧疚。
何歡看出來了,他是真的想以死謝罪。
可阿勒布如今是各個少數民族中的典型,縱然因為阿勒布犯了錯,處死了阿勒布,各個少數民族的人也會多想。
況且阿勒布犯的事,也罪不至死。
“阿勒布,我不是輕饒你,我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們彝人從山裡下來不容易,在山下站穩腳跟就更不容易。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我要是殺了你,恐怕你們又要退回山裡去。
你們雖然不是漢人,但是在我眼裡,你們都是大雍的臣民。
既然是大雍的臣民,我有理由讓你們過得更好。
所以我留你一命,讓你帶著彝人,徹底在山下站穩腳跟。”
何歡盯著阿勒布,認真地道。
阿勒布雙眼一紅,也泛起了淚花。
武智孝可能有演戲的成分,但是他,應該是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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