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邳救呂布開始

第291章 鍾繇九死一生

侯音將那密信反覆看了三遍,胸中塊壘盡消,豪情如沸油翻騰。他早已按捺不住!與衛開二人,不僅對太守東里袞切齒,對曹操的諸多苛政酷法,更是積怨日久。

片刻,他喚來心腹親兵:“速請衛將軍來!”

衛開至,侯音屏退左右。燭影搖曳中,二人密議良久,終是心意相通,拍案定計:“開城,歸降!”

翌日三更,月隱星稀。宛城西門如約洞開,沉重的門軸轉動聲,在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

城外,關羽、張飛引軍靜候,兩人本尚存疑慮,不相信一紙書信便能輕取宛城。

此刻見城門真的開啟了,張飛虎目圓睜,嘖嘖稱奇,轉向劉賢:“真神了!莫非中郎能掐會算,洞悉天機?”

劉賢淡然一笑,目光如炬,指向洞開的城門:“機不可失,翼德還遲疑什麼?速速進城!”

張飛聞言,精神大振,抄起鞍韂上寒光凜凜的丈八蛇矛,炸雷般一聲怒吼:“兒郎們!隨我進城!”聲震四野,漢軍當即如洪流決堤,洶湧而入。

城門內,侯音、衛開早已策馬相迎。侯音高舉佩劍,大聲高呼:“漢軍入城!只誅首惡東里袞!降者免死!速棄兵刃!”

哐啷!哐啷!哐啷!

兵刃墜地之聲此起彼伏,如冰雹砸落。零星抵抗者,在關、張兩尊殺神面前,直如螳臂當車,頃刻間便被碾為齏粉,不值一提。

大軍勢如破竹,直搗東里袞的太守府邸。

太守府朱漆大門緊閉,如同巨獸緊閉的獠牙。幾支稀落的冷箭從高牆上射出,顯得那麼滑稽可笑。

張飛豹眼一瞪,冷哼如雷:“撞門!”

數十名漢軍猛士奮起神威,抬巨木轟然撞擊!府門在沉悶的撞擊聲中呻吟、開裂,終是支撐不住,“轟隆”一聲巨響,化為漫天碎木!

“殺!”張飛怒吼一聲!烏騅馬如黑色狂飆,撞開煙塵木屑,丈八蛇矛捲起死亡旋風,率先衝了進去!

府內抵抗微弱得可憐。家兵們早已魂飛魄散,象徵性地格擋幾下便紛紛跪地乞降。

絕望的哭嚎和兵刃墜地的脆響交織成一片。張飛如入無人之境,策馬直衝後堂。幾個試圖保護東里袞的忠僕撲上來,如同螳臂當車。蛇矛只一記橫掃,慘叫聲中,人影便如敗草般倒飛出去。

後堂深處,南陽太守東里袞,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此刻衣袍散亂,冠帽歪斜,被張飛蒲扇般的大手如提稚子般從藏身的厚重帷幕後揪出,狠狠摜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東里袞掙扎著抬起頭,正瞧見跟在張飛後面的侯音和衛開。

“侯音!衛開!爾等逆賊!背主求榮!”東里袞目眥欲裂,嘶聲咒罵。

張飛缽大拳頭狠狠砸在他胸口:“呸!閉城拒王師者,才是逆賊!來人,捆了!押見劉中郎!”

見到劉賢后,東里袞立馬就慫了,跪在地上,大喊饒命。

“饒命啊!劉中郎饒命啊!”

劉賢面沉如水,冷冷地看著他,東里袞那撕心裂肺的求饒聲在夜風中迴盪,帶著令人心顫的絕望。

劉賢的嘴角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線,片刻後,他緩緩抬起右手,動作穩定而決絕,不帶一絲猶豫。

“斬!”

“不——!”東里袞的慘叫戛然而止!周倉手中鋼刀劃出一道雪亮寒光,血泉沖天噴湧!一顆頭顱滾落塵埃,雙目猶自圓睜,映著跳動的火把,呈現出一種詭異而猙獰的暗紅!

隨即,劉賢主動走向侯音和衛開,臉上立刻露出了親和的笑容,東里袞那樣的人,他懶得多看一眼。

但侯音衛開不同,劉賢不吝言辭,當眾稱讚道:

“二位深明大義,棄暗投明,解南陽萬民於倒懸!此功此德,天子必銘記於心!南陽百姓,亦將感念二位再造之恩!”

拿下宛城後,劉賢讓關張領兵在此駐守,中間,還抽空帶著他們一起去了東邊的方城。

此處是南陽盆地的咽喉,方城埡口,形如被巨斧劈開的一道狹縫,是通往中原方向最便捷的通道。

這裡古往今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張飛環顧險要,甕聲道:“此咽喉之地,當遣重兵扼守!既可拒曹賊後援,亦絕襄樊潰兵退路。若有人自襄樊僥倖突圍,也休想活著過此埡口!”

“這方城還是開著吧,若是派兵駐守,曹丕想要救援,援兵不就進不來了嗎?有你二人在宛城駐守,我便安心了。”

張飛聞言,當即胸膛一挺,聲震山谷:“中郎放心!有俺兄弟在,誰來也讓他有來無回!”

…………

鄴城!

噩耗傳來,如晴天霹靂!曹丕面色瞬間慘白如紙,腳下踉蹡,幾欲跌倒。

“二…二十萬大軍…竟…竟困於襄樊!”他聲音嘶啞,帶著驚悸與難以置信,猛地抬頭,掃過階下噤若寒蟬的群臣:“說話!都啞了嗎?!如何救?!如何救吾父?!”

群臣沉默了許久,鍾繇才挺身出列,聲音沉痛而急切:“世子,襄樊危矣,曹公受困,此乃國本動搖之禍!臣請世子火速發兵,刻不容緩!當務之急,必須馬上接應曹公脫困!”

雖然眼下缺兵少將,可身為人子,焉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於是,曹丕趕緊召集人馬,勉強先張羅了兩萬人馬,交給了鍾繇。

曹丕也很無奈,兵馬分佈在各地,此前剛剛被曹操徵調了二十多萬,再想徵調,就要著實花費一些時間了。

不是沒兵,可時間不等人。

鍾繇接過兵符,心裡苦澀如吞黃連,區區兩萬人,去了又能頂什麼用呢?

可不去,那不等於對曹操置之不理,見死不救嗎?

不日,大軍來到方城埡口之下,仰望那道狹窄如咽喉的裂谷。兩萬大軍遲遲不敢進兵,鍾繇一向老成持重,雖然時間緊迫,但他還是停下來,先派斥候打探。

斥候很快傳回訊息,“方圓幾十裡,並無異常,沒有發現漢軍的蹤跡!”

鍾繇心下稍安,心中暗想:莫非劉賢正在全力攻打襄樊,無暇他顧?

遂咬牙下令,“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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