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長沙太守韓玄睡的正香,他的旁邊,躺著新納的小妾,不過才十六七歲。
她身上薄如蟬翼的紗衣幾乎遮不住什麼,年輕的身體早已被韓玄佔為己有。
突然,院中一陣雜亂,
“什麼聲音?!”韓玄混身一激靈,猛地從錦榻上坐直身體。
未及喚人,房門已被猛然踹開,“轟”的一聲巨響震得樑上塵灰簌簌而落。
緊跟著,一隊甲士蜂擁而入,為首者鐵甲染血,正是魏延。
韓玄見狀勃然大怒:“魏延!膽大包天!深夜擅闖太守府,莫非欲反?”
魏延手中提著一柄厚背長刀,刀尖斜指地面,粘稠的血珠正順著森冷的刃口緩緩滴落。
他冷冷的看著一身肥肉的韓玄,像狼在盯著獵物,這種近乎居高臨下的審視,讓韓玄又驚又怕。
“來人啊——”他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至於一旁的小妾,也嚇壞了,縮在被窩裡,嬌弱的身軀抖個不停。
然而,回應韓玄的,只有府內更加混亂和淒厲的慘叫聲。
那是他豢養的護衛、家丁被猝不及防地砍倒、屠戮的聲音!
“魏延,我平日裡可待你不薄。”到了這種情況下,韓玄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待我不薄?”魏延冷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韓玄老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來人,帶走!”
在劉賢沒有進城之前,魏延還不想殺了韓玄,正好押著他去開啟城門。
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搶步上前,動作粗暴至極,如同拖拽一頭待宰的肥豬。
他們一人抓住韓玄一隻胳膊,毫不理會他那殺豬般的慘嚎,硬生生的將他拖了出去。
府內早已是一片地獄景象。火光在廊柱間跳躍,將廝殺的人影扭曲地投射在牆壁上。昔日清雅的庭院裡,屍體橫七豎八地倒伏著,鮮血在青石板上肆意流淌。
魏延押著韓玄,一直來到了北門,守城的兵卒全都茫然無措,待看清韓玄的慘樣後,都嚇壞了。
魏延也不客氣,到了近前,直接用刀逼著韓玄,威脅道:“馬上讓他們開啟城門,否則,立刻取你性命!”
“魏延,你好大的膽子,快放了我。”韓玄仍在嘴硬。
沒等韓玄把話說完,魏延便不耐煩的將刀架在了韓玄的脖子上,並加了幾分力道,登時,韓玄就覺得脖子上一涼,血流了出來。
“我可沒什麼耐心。”魏延的聲音,猶如索命的惡魔,嚇的韓玄抖如篩糠,冷汗直流,顫著聲音喊道:“開啟…城門。”
不多時,城門開啟,策馬來了一群人,人數不多,才十幾個人,居中一人,俊朗儒雅,麵皮白淨,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
來的正是劉賢,身後跟著甘寧、太史慈等人。
雖然帶的人不多,但並不代表劉賢對個人的安保就不重視。
催馬到了近前,他的目光,越過眾人,精準地落在韓玄身上。
那目光裡沒有憤怒,沒有激動,只有一種審判者般的絕對冰冷,如同在打量一件即將被清除的髒東西。
劉賢勒住戰馬,朗聲道:“在下大漢軍師中郎將,劉賢!今奉天子詔令,接管長沙,肅清叛逆,安撫荊南!”
“什麼?你是劉賢?”
韓玄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可他還沒等來得及消化掉這個驚人的訊息,劉賢便開始宣讀他的罪狀了。
“罪臣韓玄!身為朝廷命官,領長沙太守,然其上不思體恤天子苦心,安定一方;下不念黎民疾苦,橫徵暴斂,草菅人命!為修府邸,強拆民房,為斂私財,巧立名目,其心之毒,其行至惡,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這些年,下面的細作,對韓玄的底細,早已摸清了。
“依大漢律法,當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以慰冤魂!以正視聽!”
他向魏延遞去眼色,魏延跨步上前,毫不猶豫,揮刀便劈。
“不…”
刀風銳嘯,韓玄嘴裡只喊出一個“不”字,便聽“噗嗤”一聲,頭顱便沖天而起。
無頭身軀抽搐兩下,轟然倒地,血如泉湧,迅速漫過冰冷的石板。
“魏延!”劉賢的聲音再次響起,沉穩而清晰。
“末將在!”魏延猛地轉身,抱拳躬身。
“即刻張榜安民!韓玄伏誅,乃咎由自取!長沙已奉天子詔令,歸於朝廷治下!城中百姓,各安其業,勿需驚擾!有趁亂劫掠、滋事擾民者,無論軍民,立斬不赦!”
“末將遵令!”魏延高聲應諾,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當黃忠趕到後,見到韓玄的屍體,登時大驚,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劉賢。
“是誰殺了韓太守?”
“我殺的!”
雖然才是第一次見面,但見對方鬢髮發白,身形壯碩,還披掛著盔甲,劉賢便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
黃忠勃然大怒,不由分說,催馬就衝了過來。
馬蹄聲驟然逼近,人到刀也到,劉賢卻並不慌張,一旁的太史慈,大喝一聲,橫槍擋住了黃忠。
兩人你來我往,頓時鬥在了一處。甘寧周倉等人也都緊握兵刃,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魏延已經帶人去張榜安民了,黃忠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單純的作為韓玄的部將,想要做些什麼。
他和太史慈你來我往,刀槍撞擊,火星四濺,兩人一番爭鬥,倒也難分高下。
過了一會,劉賢再次開口,“黃老將軍,你且息怒,我有話說!”
黃忠這才收住了招式,兩眼怒視著劉賢,“汝究竟是何人?”
劉賢嘖嘖的說道:“你看,你都沒問我是誰,就動了手,在下劉賢!”
“劉賢?”
這個名字,黃忠並不陌生,而且,他甚至比魏延瞭解的更多一些。
昔日劉賢曾經提醒過劉磐,小心太史慈,那時,太史慈還是孫策的部將。
這件事,黃忠自然是知情的。
“老將軍此刻,眼見舊主身首異處,定是心緒難平,然,將軍可知,韓玄之死,非因私怨,實乃國法難容,天理昭彰!”
他猛地一抬手,身後一名親兵早已雙手捧著一個卷軸,肅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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