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雋還待辯駁,也不想將她牽扯進來,急忙站穩了對那鬍子臉道:
“賀叔不要聽她胡說,我特意穿的粗糙,就是想掩人耳目走的順當。”
又對渟雲道:“你不知緣由,趕緊離開吧。”
渟雲看謝府的婆子已經在往門口來,只恐再無說話的機會,心一橫衝著那鬍子臉道:
“他多半不會跟你們走,袁娘娘說騎馬要穿皮革做的鞋。”
說罷自拎了裙角趕緊往馬車處,躲在林間的宋頏看見兩人爭執情知不對,抬手招呼底下跟上,藉著垂下來的樹枝接連縱起,倏忽竄到了殿前。
謝府嫲嫲慌慌上前問渟雲發生了何事,丹桂指了指還在與賀於兩人拉扯的宋雋,猶豫不知如何解釋,渟雲道:
“我看見是宋公府上宋六哥獨身和兩個奇怪的人走在一起,恐他被人挾持,情急上前查問。”
她說的憤憤,眼裡似怒似痛,嫲嫲一看便知這事有隱情,但謊話肯定不會編一個立馬就要被戳穿的。
所以,山門口那三人裡,站著有宋家兒郎?
這廂還沒問,宋頏手執長槍寒光滲滲,大步走到渟雲面前,身後跟著七八個精壯漢子,俱是甲冑兵刃在手。
數年前昏昏夜色隨意一瞥,當時袁簇在懷,他根本沒細看渟雲長什麼模樣,這會自也認不得。
宋頏抓住嫲嫲後衣襟連拖帶拽將人提溜到一邊,臉上青筋兀起,惡聲問渟雲,“你是什麼人?”
謝府守在車後的小廝誰也沒料到這出,合著往菩薩處燒香,路上連個野狗都沒遇到,到了門口碰上歹匪?
幾人全無準備,又看宋頏等人衣著像是官衙辦事,大眼小眼瞪了好一陣才遲疑趕到近處,聽嫲嫲掙扎道:“你可是京中宋爻宋公府上?
我們是謝尚書宅中小娘子,前來燒香祈福,這是惹了哪樣誤會,家裡祖宗常來常往的。”
此話一出,各人將拔出來的兵刃暫又按了回去,站一旁繼續大眼瞪小眼。
宋頏鼻子裡哼了聲,緩緩鬆開手,將在場眾人打量一番,粗聲粗氣問:“哪個娘子?”
嫲嫲伸手示意渟雲,“老祖宗院裡的四娘子。”
宋頏偏臉,看門口三人已不再往裡走,好整以暇盯著自個兒處,猜是再難引出袁簇。
他仍沒認出渟雲,只約莫記起袁簇和謝府誰誰誰有點淵源,當即浮了些笑意在臉上,別有用心問:“是嗎?你認識柔柔?”
渟雲搖頭,她從未聽過袁簇閨名。
嫲嫲挽了渟雲胳膊賠笑道:“郎君當真宋公府上,剛兒實不知是令公辦差,娘子一時花眼,情急鬧了不是。
還請看在她原是好心,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這就走,免得礙著郎君。”
“咱們先走吧。”她勸著渟雲道。
宋頏長槍一橫攔住去路,換了個稱呼,“你認識宋府裡的袁娘娘?”
問話再沒回旋餘地,渟雲避開與宋頏視線接觸,輕點頭道:“嗯,我曾在晉王府伴讀,袁娘娘為我授箭術課。”
她拉了丹桂,聲音細如蚊吶:“我們走吧。”
宋頏刻意為難先由著她往長槍上撞了撞,仍是鼻子哼出個聲氣兒,嗤笑收起槍桿子放行,看著幾個嫲嫲丫鬟簇擁渟雲進了萬安寺偏門。
世事是有的巧,但不能太巧,宋頏隨手將長槍遞給手底下接著,昂首闊步行至山門口,對等著的三人理直氣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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