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氣球爆炸的同時,一架雙翼雙坐的老DH-4從小型機場起飛了。
從速度來說,還趕得及,杜蘭知道。
但機會,只有一次。
逆風航行下,杜蘭的手在剛起飛就凍成了冰塊。
他不住地張合著自己雙手,以免自己忘記支配雙手的感覺。
“喬治老哥,真的沒問題吧。”而他的聲音都在打顫。
卻見喬治頭也沒回,只是豎起了拇指。
“但是,我好想吐...”杜蘭一陣頭暈目眩,幾乎就要給吐出來。
他一想到等下還要爬上機翼過去控制那架飛艇,頓時把不久前的豪言壯語都拋到了腦後。
“什麼?哦,沒事的,一個字,穩。保證讓你順利爬過去!”可惜他的訴求喬治也沒聽清。
“不是,我說!我好想吐!”
“喂喂喂!你不是吧!!”聽清也沒法解決才是關鍵。
飛機上的兩人,已經可以看見飛艇的機身了。
同一時間,社安局大樓的樓頂,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那裡。
樓頂上,那一個多小時前留下來的屍體被清理乾淨了。只有若干的彈殼還留在這裡,作為最後的見證人。
風,停了。
聽不見直升機的聲音。
殺伐的氣息,在無數種原因交織所帶來的不安中,暫時沉寂了下來。
男人的極目之處,是無邊的黑暗。
屬於黎明前的黑暗。
一動不動。
直到,他捕捉到了一個緩慢接近的訊號光。
“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經進入了避險設施或離開了這裡。”愛麗絲的聲音。
“嗯。”
“北方軍,也已控制了半個首都圈。”
“嗯。”
“從委員長公開露面後,暫時,還沒有更進一步動作。”
“嗯。”
所謂勤王,往往是該辦的事,辦了;不該辦的事,留到最後辦。
即便格雷沒有任何公開的動作,但是,就局勢而言,北方軍尚在主動的位置上。
南方軍已經接到向首都馳援的命令,一份僅有一人簽字的瑕疵命令,會不會準時出現還無法明確,至於憲兵隊的人也在前往北郊演習區的路上,但說一路沒有阻礙,那是不可能的事。
社安現有的武裝力量哪怕可以暫時保障這一片的安全,可只要事態沒有平息,他們就有充足的理由與可能性進行下一步行動。
尤其是,當這座位於國家中心的最後的燈塔失去亮光的時候。
“《自新世界》。”
“什麼?”
“那個人在飛艇上播的音樂。”
艾爾文沉默了片刻。
“‘你們’知道那個人想做什麼了吧。”
“嗯。難怪康納會信任他。”
艾爾文沒有再說話。
“不過,熱氣球被摧毀了。剛剛。”愛麗絲補充到。
“是嗎。”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李維克呢?”
“他還在追,他認為,那個男人還沒有死。”
“你認為呢?”
愛麗絲沒有回答。
“是嗎。”
“杜蘭呢?”他繼續問。
“接近中,‘我們’已經接收了聯網火控系統的控制權,雖然不能百分百保證,但細菌可能擴散的通告已經傳達給北方軍了,只要他們不是想同歸於盡,這時候就不會冒險把飛艇打下來。新的防火牆在推送升級了。首都圈相信可以平息下來,只要他能完成任務。”
倘若不是新情況的出現,北方軍或許早已騰出更多的精力來對付這棟樓裡的人。
從這一點來說,ATOM甚至應該感謝那個不斷製造混亂的人。
機器人病毒,混亂的民眾,炭疽桿菌,北方軍的圖謀,正如格雷自己所說的那樣,鋼筋水泥的背後,有各種力量達到平衡的位置。
就看,是哪個平衡先被打破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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