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咧了咧嘴,條件反射般地回了句“還有比這種更惡劣的。”
但他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妥。“都是年輕人過來的,也能理解,也是正常的事,你就忘了我剛說的吧。”
杜蘭假裝沒有注意到那句話。“當然。現在的年輕人嘛,大多也不是自願來的,你像我在社安就是,志願那是做夢一樣,來的人都是ATOM給的適應性推薦,現在的人嘛,比起自己想做什麼,還是系統推薦的來得方便多了。”
聞言的漢斯,似有所觸動,他放下筆,又從不知道哪個抽屜裡,找來了兩個杯子,坐到了杜蘭的對面。
杜蘭心領神會,連忙直了直身子,給二人各滿上一杯。
來之前杜蘭也不是完全沒做任何調查,在這種山溝溝駐紮,除非你有鋼鐵般的意志力。否則,煙、酒這種用於自我麻痺的東西是無法逃脫的。況且在四軌的記錄上,漢斯就有過曾經酒後犯罪傾向偏離的記錄。
酒杯恭敬地被推到了漢斯的面前。
漢斯沒有馬上拿起杯子。他之所以這個時間還願意見杜蘭,斷然不是他對這個社安的幹員有什麼好感,只是因為他也有個事情要當面確認。
“說白了,大家都是紀律部隊,這個事也歸不到社安的頭上。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準。你們社安,是怎麼考慮這個事情的,這個意外。”說到‘意外’的時候,漢斯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杜蘭的雙眼。
“你怎麼又聊到工作上的事了。”杜蘭哈哈笑了兩聲,便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漢斯的神情沒有變,他還在等杜蘭的明確答覆。
想了片刻。
杜蘭放下了酒杯,換了個端坐的姿勢。“這麼說吧,既然只派了我們兩個來這麼遠的地方,這就不是ATOM的優先順序範圍,我也說了,是相互配合。你給我們看的心理壓力圖,我們也分析了,沒有問題。”
杜蘭用一個肯定的眼神回答了漢斯。“至於為什麼出意外,那是你們軍內的問題,跟我們沒有關係。”他低了聲線,煞有其事地解釋了一遍。
“那你們下一步呢?”漢斯顯然沒有輕易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話,他擔憂的已經在更後一步。
“下一步?”
“對,下一步。”
對方的目光沒有挪動分毫,杜蘭快速地思考了一下。
“哦,我們打算明天早上就離開,回去寫份報告,社安這邊的工作就結束了。”他聳了聳肩,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彷彿天塌下來也跟他沒關係似的。
漢斯這才認可般地點了點頭。
“你看這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的,所以我很佩服老哥你啊,沒有你們戍邊駐紮,社安的工作也沒法順利推進下去啊。”杜蘭說完,彎身拿起了杯子,首先給漢斯敬了一杯,聊表心意。
“誒誒誒,大家也是做分內的工作罷了啊。”漢斯難得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才把手緩緩伸向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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