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謝謝月明,不然我還沒辦法享這個口服,哈哈!”
眼見著董靈儒臉色更黑,似乎就要摔筷子發作了,趙玉山適時坐了下來,將董靈儒的手牽在手裡,出聲說道,
“我這般說辭,非是對夫人有所怨懟,更不是想要惹得夫人不痛快,只是我想讓夫人知道,讓夫人看到,你看,咱們的日子還在一天一天的過著,你還有很多自己的喜好,你還可以如今天這般陽光明媚的活著,我亦是十分的思念鳶兒,但我想如果鳶兒泉下有知,她肯定心疼她的孃親,肯定希望你能念頭通達的活著。”
那怒氣盈滿之人突然沉默了,低著頭,肩頭開始慢慢聳動起來,一滴滴淚水無聲息的打在兩人疊著的手上,
我想說些什麼好安慰她,讓其不要再繼續這麼哭下去了,但趙玉山衝我遞了個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就這麼讓董靈儒繼續哭著。
哭了好半晌,她肩頭聳動的幅度慢慢減小,突然小聲的笑了幾聲,
“你平時都不敢在我面前提鳶兒一句,今個怎麼了,月明在這裡,膽子大啦?”
“可不是麼,月明乃是貴人,能讓我提振膽氣也是應當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董靈儒似乎是突然好轉起來,我還是鬆了口氣,
“哎!趙大人這麼善解人意,溫侯他要是有您一半會說話,那我日子得過的舒暢很多了。”
董靈儒將臉上眼淚抹了抹,笑著和我說道,
“這一點確是羨慕不得,這些個武將之家裡,能比得上玉山會說話會識人顏色的,怕是十個裡也挑不出來一個了,這不是大話。”
我將盛好的飯再往他們兩個面前推了推,示意邊吃邊聊,
“那可不是嘛,其他人我不瞭解,但溫侯這人可怪的很,一會讓人是如沐春風,一會吧又拒人於千里之外,連好臉色都不想給人,搞不懂搞不懂。”
趙玉山已經在大口大口吃著桌上的菜了,感覺像是怕我多搶他一口似的,不過還是抽出嘴空的時候說道,
“溫侯爺不僅是朝廷的砥柱之臣,要為國分憂,他自己也是揹著許多事情需要處理的,偶爾有些慢待魏夫人,也只能是多體恤一下了。”
董靈儒點點頭,
“況且溫侯爺他……幼時遭逢那麼大的變故,一個幼子,如若不是把自己煉得心腸堅硬,怕是根本支撐不起那偌大個侯府的,如此,他的心思像鐵石難化也是合乎情理的。”
她邊說邊往我碗裡夾著菜,
“不過月明大可放寬了心,如你這般果敢敏銳的女兒家呀,早晚是一定能討得溫侯爺歡心的。”
我呵呵一笑,我巴不得他鐵石心腸呢!不然哪天真愛上我了,天天粘著我那不得把我噁心壞了。
“來,吃點這個釀肉,鳶兒她,之前最愛吃這個了。”
見她一臉平靜的說出這個話,趙玉山臉上肉眼可見的明朗起來,還不待他有所動作,董靈儒將幾樣菜也挨個給他夾了些,
“吃吧,看你這狼吞虎嚥的樣子,好似我平日裡委屈了你一樣,這個熗炒的青菜你愛吃,鳶兒也愛吃,每次都被她搶著吃個精光,現下得機會了,你好好多嚐嚐。”
“哎!那還得多謝夫人賞菜了!”
面前之人混著眼淚,大口大口的就著菜,將一竹籠的飯吃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