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子。
從馮志遠的反應,和陸振東這段時間來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來看,她能感覺到,這封她毫不知情的信,似乎造成了一個極大的誤會。
一個橫亙在她和陸振東之間,長達數年的誤會。
馮志遠從後視鏡裡看到她嚴肅而困惑的眼神,知道這事是糊弄不過去了。
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
“青梧姐,這事……我真的不方便細說。那信是東哥的心病,你要真想知道,還是等個機會,親自問他吧。”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句話,已經證實了那封信的存在,並且,信的內容很傷人。
沈青梧沒有再追問。
她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心裡卻翻江倒海。
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她的名義給陸振東寫信?信裡又說了什麼,能讓他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耿耿於懷這麼多年?
她想起陸振東有時看她那複雜難辨的眼神,想到他說的那句“我沒那麼賤”,陸春華半開玩笑說她看不上陸振東……
一條條線索,似乎都指向了這封神秘的信。
車子回到醫館後院的小門,馮志遠幫著沈青梧將熟睡的小滿抱回了診室裡。
安頓好女兒,沈青梧走了出來。
“志遠,今天太謝謝你了。”
“青梧姐,你又來了。”
馮志遠擺擺手,
“我先去看看東哥那邊有什麼要幫忙的。”
看著馮志遠走向醫館病房的背影,沈青梧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不能讓這個莫名其妙的誤會再繼續下去了。
於情於理,她都欠陸振東一個解釋,或者說,她需要向他尋求一個答案。
她回到屋裡,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兒,然後轉身,也朝著陸振東的病房走去。
她推開門時,陸振東正靠在床頭看一份檔案。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到是她,眼神裡閃過一絲意外。
“你們回來了?”他放下檔案,隨口問道。
“嗯,回來了。”
沈青梧走到他病床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檢查他的傷口,只是站著。
陸振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問道,
“怎麼了?在農場……出什麼事了?”
沈青梧搖了搖頭,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直視著他,
“陸振東,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她的神情異常鄭重,讓陸振東也不由得坐直了些。
“你說。”
“很多年前,你是不是收到過一封……以我的名義寫的信?”
陸振東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那點溫和的常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帶著自嘲的疏離。
他沉默了片刻,才移開視線,淡淡地說,
“都過去那麼久了,提這個幹什麼。”
他的反應,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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