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和表姐她們家,已經十數年不走動了。
能勞動母親特意走一趟,怕是事情不會小。
頓了頓,問,“表姐她怎麼了?”
陸言蹊嘆息,“是四皇子,他半年前從陣前回京,之後便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子妃屢次問他也不說,於是便起了疑心,在四皇子又一次深夜出來的時候,派人偷偷跟在了後面。”
“這一跟,就發現了青石巷中,竟然有四皇子豢養的外室母子,那女人已懷孕五個月,進出都是四皇子親自攙扶,兩人的關係那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四皇子妃大怒,與四皇子鬧得天翻地覆,逼他必須落了那外室的胎,再把那女人遠遠送走,再也不許來京城。”
陸言蹊說的極緩極慢,可溫若年還是花了好一會兒來消化這些事情。
再一開口,語氣是極致的寒涼,“那四皇子同意了嗎?”
陸言蹊搖頭,“四皇子不僅沒同意,還破罐子破摔,要把外室母子接回府裡調養,這段時間夫婦倆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
“明日的宮宴,我去。”溫若年說。
陸言蹊看了她一眼,女子的神色滿是憤慨,一雙空靈清雅的杏眼裡是深切的恨與憎,還隱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悲憫與複雜。
“當年我大伯母,也曾經歷過一模一樣的事情。”
她一閉眼,淚竟落了下來,“時過境遷,她的女兒竟再次重蹈覆轍,逃不出這個迴圈。我原瞧著四皇子光風霽月,沒想到也是這般心黑眼盲之人。須知這世間男子,皆是一般的醜惡面目,三心二意,薄情寡義.......”
陸言蹊幽幽道,“議論皇子,這罪名可不小。”
溫若年冷笑,“我不說,你不說,沒人會知道的。呵,明日這宮宴我非去不可,我倒要問問四皇子,憑什麼這麼對我姐姐!”
“你不是說你姐姐不到十歲,就被你大伯母帶走了嗎?你與她應該無甚情誼才是。”
“確實無甚感情,但她身上流著溫家人的血,我也終歸要叫她一聲姐姐。而且大伯父多年來待我視如己出。”
其實溫若年沒說出口的話是,棠梨如果是城王之女,那麼當年大伯父身上的冤屈自然不攻自破。
那......大伯母還有沒有回心轉意的可能?
但不論如何,她現在一定要替大伯父護好他的親生女兒。
一晃就到了宮宴到日。
不同於以前的著意低調,這一次,溫若年打扮格外華麗,華麗的有些刻意。
就連紫葉都欲言又止,問:“夫人,您這是要上舞陽公主府砸場子?”
溫若年斜了她一眼,“敷衍而已,砸什麼場子?”
過了一會兒,陸言蹊也來了,一見到溫若年,就由衷讚歎,“真好看。”
......
溫若年頷首,“多謝,你今日也很好看。”
陸言蹊一身石青色長袍,和溫若年的天水碧長裙顏色相近,像是特意穿了同色衣裳似的。
兩人都發現了這一點,臉頰都有些發燙。
到了舞陽公主府。
雕樑畫棟,氣派非常,不像是公主的府邸,倒像是東宮的後院。
兩人攜手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