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年把饢餅給了陸言蹊一個,“挪,小郎君,拿著。”
陸言蹊被說的耳尖微紅,拿起饢餅咬了一口,溫若年也坐下吃餅,不多時,忽然聽見另一邊的營帳傳來一陣喧嚷聲。
“你個小娼婦,架子值得幾個錢,你也來偷偷摸摸的搶!你要不要臉!”
然後竟是阿蘭的聲音,只是很顯然有些底氣不足,“誰跟你搶了!你要搭營帳,我還不是要搭營帳,這架子我用用怎麼了........”
“你哪裡是用用!你分明就是偷!是搶!”
陸言蹊和溫若年趕去的時候,兩人都險些要打起來了。
見他們來,阿蘭忽然就斂了氣勢,哭哭啼啼的,“你們就是打量著我一個人,就都欺負我,嗚嗚嗚嗚嗚嗚........”
吃人嘴短,溫若年少不得問一句,“大姐,這是怎麼了?”
阿蘭還在抹眼淚,說同伴去河邊洗腳了,她一個人打營帳總是塌,就想借鄰帳的架子用用.......
話音未落,就被那個女人啐了一口,“殺千刀的狗東西,你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老孃,天天領口敞這麼大想勾引誰呢!哼,活該你男人不要你.......”
那女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阿蘭只是一味的哭。
溫若年嘆了一口氣,對陸言蹊說,“咱們幫蘭大姐搭帳篷吧?”
陸言蹊,“好。”
兩人搭帳篷的時候,阿蘭也不說幫他們,只湊在陸言蹊身邊問東問西,旋即星星眼看著他,說,“郎君懂得真多!”
陸言蹊笑笑,沒接茬。
郎君也是她叫的?
溫若年有些不舒服,卻沒表現出來。
搭完了帳篷,就想拉著陸言蹊快些走。
這時候,阿蘭的同伴回來了,帶回來幾個果子,要塞給陸言蹊和溫若年。
阿蘭也順勢說道,“妹子,辛苦你們了!都是一個隊裡的,甭客氣!”
回去之後,溫若年問,“你覺不覺得這個阿蘭怪怪的?”
陸言蹊看她一眼,問,“哪裡怪了?”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她對你格外熱情。”
陸言蹊幽幽問道,“怎麼,你吃醋了?”
.......
溫若年蒙上睡袋,假裝沒聽見。
陸言蹊笑笑,也在她身邊躺下。
軍隊又這麼行進了一天。
第二天晌午的時候,北疆,到了。
將士們紛紛駐馬,望著眼前的景象,臉上都是不約而同的震撼之色。
一望無際的大漠,黃撲撲的地,灰濛濛的天。凜冽寒風颳到人臉上像刀割般生疼。冷,最大的感覺就是冷,侵入骨髓的冷。饒是裹著軍大衣,塞外刻骨的冷風依然尋著空往人的衣服裡面鑽。
溫若年的衣服單薄,凍得牙齒打顫。
陸言蹊脫下外袍給她裹上,又牽她去營帳裡換衣服。
“你沒有軍務在身,天太冷就在營帳裡待著,少出來,不然這天氣真是把人都凍壞了。”
陸言蹊捧著溫若年的手給她呵氣,一邊說道。
溫若年點點頭,問,“你現在要去主營商談軍情了嗎?”
“傍晚再去,現在先在營帳裡休息休息。”
“好。”
陸言蹊在桌邊坐下繪圖,沒多久,阿蘭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