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營帳裡環視了一圈,隨後一臉笑的看向溫若年,“妹子!我找你說話來了!”
溫若年迎出來。
阿蘭又說,“這北疆真是無聊的很!天又冷,我同帳的人也不怎麼愛搭理我,連個說活的人都沒有,我就找你來了!”
溫若年聽她沒什麼事,就又坐了回去,撿起縫到一半的鞋底子繼續縫。
阿蘭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就這麼聊起了家常,
“我從軍前家裡是務農的!有幾畝地,家裡生計還算過得去!可惜嫁了個男人好賭,天天賭,白天黑夜的賭,把家裡的錢都輸完了,我就來軍隊裡當出廚娘了!雖然累些辛苦些,但是沒辦法啊!總不能叫一家人都跟著他喝西北風啊!還有老孃和兒子要養呢!”
溫若年聽她說的可憐,倒是生出幾分憐憫。
及至聽到後面幾句,又有了幾分敬意,“大姐也是苦命人,等這次打仗回去了,朝廷都會有賞賜的。”
阿蘭滿不在乎的嘬了一聲,她才不在乎什麼賞賜。
目光往陸言蹊看了一眼,男子鼻樑高挺,下頜分明,眉心微微皺起,男人味十足,看得她紅了臉。
好在溫若年在專心縫鞋底子,沒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阿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其實我來軍隊當廚娘,也不全是為了給我男人還債.......”
“他好賭,又好喝酒,喝醉了就打人,我真是受夠了跟他過日子,想著來北疆躲躲清淨也好,要是.....要是運氣好,也能尋個新的依靠,這輩子也能更有指望些。”
她又往陸言蹊看了一眼。
溫若年還在縫鞋底子,說,“兩個人到底還沒分開,大姐你就別說這樣的話了,讓不知情的人聽去了,未免又要多一些閒言碎語。”
“我才不怕閒言碎語呢!”
阿蘭梗著脖子說,“只要遇上好的,我隨時就能把我家男的踹了!和離,對,我馬上就要和離了!”
她說到這句,嗓音格外大了幾分,又忍不住看了陸言蹊一眼,見他正在專心繪製輿圖,認真的模樣格外迷人,只是眉頭皺的更緊了。
羞怯怯的回過頭,迎面對上了溫若年狐疑的目光,“你看什麼呢?”
阿蘭一驚,慌忙道,“沒.....沒什麼.....”
說完又問,“妹子,你跟你郎君有孩子嗎?”
........
溫若年有些煩她了。
她跟她又不熟,無非是最開始擠馬車的時候搭了幾句話,她之後又來送了幾個饢餅,這一來二去的,竟像斷不掉似的。
“我有點急事,得先去一趟主營。”陸言蹊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溫若年點點頭,“好.....”
阿蘭連忙也站起來,“正好我也要回去,咱倆順路,一起吧!”
陸言蹊面無表情的說,“炊事班和主營不順路。”
“哦!”阿蘭一拍腦袋,“我想起來我要去拿個東西,得先去一趟主營那邊!”
.......
溫若年面色微沉,她不是傻子,阿蘭這樣明顯的小心思瞞不住她。
她看向陸言蹊。
陸言蹊卻答應了,“那行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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