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大喜,小跑著跟在陸言蹊身後,離開時目光滿是得意。
溫若年,“........”
北疆的夜幕降臨得格外早。
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陸言蹊才遲遲歸來。
一眼就看見溫若年的臉黑的像炭。
見他回來也不理會,只徑自翻著兵書閒看,一張臉緊緊繃著。
陸言蹊上前坐在她身邊,溫和的幫她把書倒了過來,說,“你剛剛書拿反了。”
溫若年也不尷尬,只冷笑看向他,“書拿反了有什麼要緊?人心別長歪了才是最要緊的。”
陸言蹊無奈笑笑,“怎麼連阿蘭的醋你都吃?”
溫若年愈怒,“阿蘭,你叫的真是親密,呵呵呵呵!”
陸言蹊默然片刻,說,“剛剛我跟她同行,她問我和你成婚多久,又問我們有無子女,還問了我在朝中的官位,你的母族家世,說到最後,又問我府里納了幾個妾室,有無通房,素日有什麼愛好,閒暇時喜歡做些什麼。我瞧她的意思......估計不簡單.......”
溫若年氣得一個枕頭砸他身上,“你知道她的意思不簡單你還跟她一起走!”
陸言蹊穩穩接住枕頭放下,說,“你猜我怎麼回答她的?”
溫若年瞪著他,“你有沒有告訴她我們們夫妻恩愛,膝下有一幼子,府中無通房無妾室,且你此生不打算納妾?”
他要是這麼說的,她或許會考慮原諒他。
結果陸言蹊搖了搖頭,“不是。”
.......
溫若年別過頭去,又不理他了。
陸言蹊笑得狡黠,“我告訴她,我是個九品芝麻官,倚仗岳丈的關係上位,實則就是個吃軟飯的,連幼子都冠了妻姓,在府裡當不得家做不得主,閒暇時喜歡喝喝酒,打打牌,酒喝多了就打人......”
溫若年目瞪口呆。
陸言蹊好整以暇,“這樣說,豈不是比方才那番自證來的更有用?”
溫若年沉默良久,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可你....你這樣犧牲也太大了........她們以後會怎麼看你.....”
“我管她們怎麼看我。”
陸言蹊擁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裡,發出的聲音顯得悶悶的,
“不相干的人,快些打發了才是上策。”
溫若年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你打發人的手段倒是少見,你從前對舞陽公主也是這樣?哦不對——你對公主那是真心喜愛的.......”
話音未落,就被陸言蹊恨恨上前撓起了腰。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偏你天天拿出來提,你要是再非議我跟她,我就把你和陸渝的事情也拿出來說........”
溫若年吃吃的笑,“你說呀你說呀,我不怕你說,哈哈哈哈——哎呀!!”
樂極生悲,她笑得太放肆,腳尖不小心碰到桌腿,仰面往下倒去。
陸言蹊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