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陸老夫人慈祥笑著問道。
自然是不可能告訴陸老夫人的。
城王夫婦對視一眼,都隱隱有些失望,這一趟竟是白跑了。
“走吧。”他們不欲再多留。
這時候,陸渝才姍姍來遲。
“微臣陸渝,見過王爺,王妃,世子。”
隨著他俯身作揖,衣襬間的那枚瓔珞輕輕晃動,奪人注目。
城王激動的瞪大了眼,“能否借一步說話!”
*
城王一行人離開之後,陸府短暫的安寧了幾日。
看上去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一直到第四日,宮裡忽然下了帖子,邀請陸家參加簪花宴。
陸渝被革爵之後,如今陸家只能算是普通官員人家,按理說這等宮宴,是不會給陸家下請帖的。
但有城王從中斡旋,就又不一樣了。
“梨兒,過幾日的簪花宴,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棠梨有些激動,“真的?我現在不是侯夫人了,還能進宮?”
“侯夫人算什麼。”
陸渝又重複了那句說過千百遍的話,“梨兒,你的福氣在後頭呢,區區一個宮宴,你有什麼去不得的?”
棠梨感動的眼眶都紅了,依偎在陸渝懷中,鼻尖忽然竄進一股莫名的氣味兒。
她皺了皺眉,再次嗅聞了一陣兒。
“你身上怎麼有女子的脂粉香味?”
陸渝有一瞬的慌亂,“哪有?你聞錯了吧?”
棠梨很肯定,“是城西劉記香鋪的香膏,我不會聞錯的。”
陸渝支支吾吾,“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前日城中有兩女子爭執,我為平此事,確實去了一趟城西香鋪.........”
他這謊扯得並不高明。
但棠梨卻沒有絲毫懷疑,反而是說,“你現在當了都尉,以後當差也要小心些,莫累著自己身子。”
不為別的,這段時日阿渝對她實在是好的過分,白日裡耳鬢廝磨,夜裡纏綿悱惻,處處順著她讓著她。
她就算本來有疑心,也自己把自己給騙過去了。
當天晚上,棠梨熟睡之後,陸渝躡手躡腳去了主院。
“一切都妥當了?”
陸老夫人問。
陸渝神色勢在必得,“那日城王來陸府停留的時候,向兒子問起來瓔珞的來歷,我說這原是我夫人之物,具體怎麼來的還不清楚,等問了才知道。”
陸老夫人點頭,“你做的是對的,這種事不能急,就得吊著他們的胃口,讓他們自己發現關竅,才能更加死心塌地信你。”
若真是城王夫婦一上門,他們就把棠梨推出來,反而叫人起疑。
不如先拿瓔珞晃一圈,吊足他們的胃口,讓他們自己揣測琢磨。
到時候,再帶著和城王有三分相似的棠梨出現在宮宴上,這事兒也就水到渠成了。
“行了,你這幾日好生陪著棠梨,明日我讓人送些好料子去,給她裁幾身衣裳。”
潑天富貴在前,陸老夫人對棠梨都難得有了幾分好辭色。
陸渝答應,隨後又有些躊躇,支吾了一陣,才說,“母親,等棠梨認了親,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能不能納了玥兒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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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真是讓陸老夫人有些措手不及,
“你之前不是鐵了心說這輩子只守著棠梨一個人嗎?”
陸渝有些尷尬,扭過頭去,乾巴巴開口,“男人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大不了,況且當時我救玥兒上來,已經碰了她的身子,她若不嫁我便沒別的出路了。”
“母親放心,若是到時候棠梨不高興,我就只納玥兒為賤妾,絕不傷了王府和氣。”
陸老夫人皺著眉,卻也沒再說什麼。
到底是自己孃家侄女,又是之前有意選給阿渝的。
他想納就納吧。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別在這節骨眼上壞了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