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陸渝回來,得知了今日之事,神色頗有些複雜。
他倒是大致能猜出兒子為什麼不肯去讀書。
棠梨還在喋喋不休的告狀,又是說慶兒頑劣,身為侯門公子半點不知家道艱難,又是說溫若年陰險,竟駁了自己讓慶兒一同上學的請求,分明是存心想讓楓兒的學問勝過慶兒。
陸渝拍拍她的肩,安撫道,“無妨,慶兒那裡,我去說。”
當天晚上,陸渝去小黑屋和慶兒聊了小半個時辰,不知說了什麼,總之到了第二日,慶兒便改了口。
“我要去上學!”
棠梨頗感欣慰,去了凝暉堂。
“母親,慶兒是阿渝長子,就算以後我有了親生孩兒,也少不得要兄長幫襯,若是慶兒能有出息,於你於我於侯府,都是好事兒。”
“這是自然。”陸老夫人點點頭。
侯府子弟,最要緊的便是同心同德。
棠梨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道,“可現在嫂嫂死活不肯讓慶兒和楓兒一起讀書,夫子不過是多教一個人的事兒,我看分明是嫂嫂有意為難.......”
陸老夫人緊緊鎖起眉,隨即吩咐房媽媽,
“把大夫人請過來!”
棠梨面色一喜,安靜的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溫若年半晌才來,來了就說,“並非是我不同意兩個孩子一起讀書,而是束脩價貴,夫子是翰林鴻儒出身,所收學費更是不低,我也是為小叔和弟妹考慮。”
陸老夫人沒想到竟還要收學費,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那夫子既是言蹊同僚,教導孩兒而已,竟還收束脩錢.......”真是枉為師表。
頓了頓,又不甘心的問,“那楓兒上學,也要收束脩?”
溫若年點點頭,陸老夫人又問,“多少錢?”
“一年五千兩。”
陸老夫人和棠梨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五千兩,這都抵得上普通人家十年的收成了!
“真是黑心腸,孩兒上個學而已,竟要五千兩銀子。”棠梨嘟嘟囔囔,頗有些不忿。
溫若年神色淡了,“弟妹慎言,這位夫子的名諱,叫做張南陽。”
棠梨不知張南陽是誰,尚有些茫然,陸老夫人卻是震驚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言蹊竟連張學究都請的來?阿彌陀佛,我陸家真是蓬蓽生輝!”
說罷便朝棠梨一瞪,原想罵一句糊塗東西,想了想還是忍下,只是看向溫若年的目光卻驟然熱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