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陸言蹊嘴角擒了幽微的笑意,岔開話題,卻是問,“你為何要針對陸家?”
溫若年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如此洞若觀火,便直接挑明說道,“城王下個月就會回京。棠梨.....與城王府有些親緣,若她真害了那對母子,蒙羞的便是城王府,陸老夫人便有了棠梨的把柄在手。”
“那與此事何干?”
“因為這把柄是陸老夫人設計得來的,若是我們有她設計棠梨的證據,外室懷孕在先,設計主母在後,陸家的名聲便完了。”
頓了頓,說,“當然了,棠梨謀害外室子,其情可憫,其罪難容,也難逃法理昭昭。到時候便是一舉三得。”
陸言蹊震撼,好半晌,問出一句,“棠梨為一得,陸老夫人為二得,這三得又是什麼?”
溫若年笑得意味深長。
這三得,自然便是陸渝了。
這幾日,陸家後宅暗流湧動,陸渝對此是一概不知,每日過得飄飄欲仙。
“表兄,這處你落錯了地方,茶香怕是要散了。”
凝暉堂裡,孟玥與陸渝一起點茶,溫柔的糾正道。
陸渝懊惱的一拍腦門,“果真又落錯了。”
“無妨,點茶是個細緻功夫,既是姨母想品茗,表兄孝心可鑑,必然能成。”
這話說的真是好聽,陸渝不由得溫軟了眉眼,“那我再好好試試。”
一晃便至日暮。
兩人竟絲毫未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陸老夫人也樂得不提醒他們,看著兒子與侄女笑語相對,連日來的鬱結都舒緩不少。
這一連七八日他們一起點茶,朝夕相處,和樂融融。她看得出,阿渝對玥兒並非無情。
玥兒是她孃家女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最次也得抬個貴妾。
陸渝哼著歌回屋,一眼就看見坐在榻上的棠梨。
他下意識有些心虛,又見棠梨面色不安,不由便問,“怎麼了?”
這夫妻倆各有各的算計。
棠梨一刻鐘前知曉莊子那邊已經動了手,孩子是肯定打下來了,但藥勁兒太猛,大人的性命都未必能保。
她這才有些慌了。
打胎和害命,程度還是不一樣的。
正心煩意亂的坐在榻上思考對策,陸渝就在此時回來了,她還有些不自然,慢吞吞看著他,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最近府裡有喜事兒?”
不然他看起來怎麼這麼高興。
陸渝咬了咬唇,說,“明日休沐,母親說想去白馬寺敬香,要我一起去。難得出去放放風,還是挺高興的。”
棠梨點點頭,想著連日來府中的倒黴事,是得去寺廟裡拜拜佛。
於是說,“那我也去。”
“不行。”
陸渝拒絕的很乾脆,拒絕完才發現語氣重了,忙說,“母親這幾日心情一直不好,難得肯出去轉轉,你何必再去她跟前晃悠。”
這話說的,像是老夫人心情不好都是她導致的似的。
換做以前,棠梨肯定不肯罷了,但今日因做了虧心事,氣焰先就矮了三分。
“好吧,那我不去。”
心裡卻是在想,正好趁著明日快些把那件事解決了,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老夫人給陸渝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