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猝不及防被她壓倒在真皮沙發上,長髮散落一片。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到我...”阮安安的聲音帶著哭腔,滾燙的淚水滴在鄭言頸間。
鄭言心頭一陣,無奈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安安,你喝多了。”她艱難地撐起身子,卻被阮安死死摟住。
“別走...”阮安安迷濛的雙眼望著她,卻彷彿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鄭青...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不是小孩子了...”
申旻寒匆匆返回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鄭言被醉醺醺的阮安壓在身下,兩人髮絲凌亂,場面一片狼藉。
“需要幫忙嗎?”他強忍笑意問道。
鄭言投來求救的目光,“快把她拉開...重死了...”
申旻寒上前,紳士地扶起阮安安,卻被她一巴掌拍在胸口。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眯著眼打量申旻寒,“特別是你這種...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
“是是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申旻寒好脾氣地應著,示意服務生拿來醒酒茶。
“安安,先把這喝了,我帶你回家。”
鄭言將醒酒茶遞到嘴邊,卻被她一把推開。
“不要回家!”阮安突然激動起來,“我要見鄭青...現在就要見他...”
鄭言嘆了口氣,耐心哄道,“明天再見好不好?現在已經很晚了。”
“騙子...”阮安安抽噎著,“他永遠在開會...永遠在忙...永遠...”聲音漸漸低下去,她終於不勝酒力,歪倒在鄭言肩頭。
申旻寒脫下西裝外套遞給鄭言,輕聲道,“我讓會所準備了房間,先送阮小姐上去休息吧。”
安置好阮安安後,鄭言精疲力竭地坐在套房外的沙發上。
凱文默默遞來一杯溫水,在她身旁坐下。
“謝謝。”鄭言抿了口水,突然輕笑出聲,@今天真是夠亂的。”
申旻寒側頭看她,燈光下鄭言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方才宴會上的鋒芒畢露此刻全化作了疲憊的柔軟。他不自覺放柔了聲音。
“你處理得很好。”
“是嗎?”鄭言自嘲地搖頭,“我本想在離婚前給顧凡辛留點體面,沒想到...”
“是他不配。”申旻寒斬釘截鐵地說,“咎由自取。”
鄭言沒在搭話,耳邊是阮安安偶爾的夢囈。
她想起宴會上鄭青那句“戲演得不錯”想起阮安安瞬間黯淡的眼神,想起這些年來三人之間無數被忽略的細節。
手機震動起來,是鄭青發來的訊息。
“你們到家了嗎?”
她斟酌許久,最終只回復,“安安心情不好喝醉了。”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彷彿這場鬧劇從未發生。
良久,那頭才回復,“注意安全,照顧好她。”
鄭言看著這簡短的八個字,突然為阮安安感到一陣心酸。
關掉手機,卻發現申旻寒正注視著自己。
她一愣,不自覺摸上自己的臉。
“怎麼了?臉上有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