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溫以南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鎖住他赤紅的眼睛,“現在,跟我一起去見辰辰,收起你所有的戾氣,用你最大的耐心和溫柔去安撫他,他需要的是安全感,不是另一個讓他恐懼的壞人,至於胡秀雅……”
她眼神冰冷刺骨,“她敢動辰辰,就是自掘墳墓,這筆賬,我會讓她用下半輩子在監獄裡慢慢還!”
“好。”他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聽你的。”
心理中心的遊戲室門外,專家正焦急地等待著。
門內傳來辰辰壓抑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像受傷的小獸。
溫以南和靳衛硯趕到。
靳衛硯在門口深深吸了幾口氣,調整面部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和無害。
溫以南則直接推開了門。
遊戲室裡光線柔和,辰辰蜷縮在一個巨大的軟墊城堡角落,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肩膀一聳一聳,手裡還死死攥著那張揉爛的照片。
聽到開門聲,他驚恐地抬起頭,大眼睛裡盛滿了淚水和無助的恐懼。
當看到走進來的是溫以南和靳衛硯時,辰辰眼中的恐懼似乎褪去了一點點,但隨即又湧上更大的委屈和害怕,小嘴一癟,眼淚掉得更兇了。
“辰辰……”靳衛硯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痛蔓延。
他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在離辰辰幾步遠的地方蹲了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他齊平。
靳衛硯緊緊抱著辰辰小小的顫抖的身體,下巴抵著他的頭頂,眼眶通紅,無聲地拍著他的背。
溫以南看著這一幕,心底某個堅硬角落悄然融化了一些。
她沒有上前打擾,只是對門口的專家點了點頭,示意危機暫時解除。
安撫好辰辰,看著他被專家帶去休息室喝熱牛奶後,靳衛硯和溫以南走到走廊盡頭。靳衛硯攤開手掌,那張被捏得不成樣子的照片露了出來。
他看著胡秀雅那張怨毒的臉,眼神再次變得冰冷刺骨。
“這張照片,是透過一個胡秀雅遠方表親託人送進來的。”田特助彙報道,臉色難看,“那個女人已經被警方控制,但咬死了自己不知情,只是受胡秀雅委託送點東西給孩子,胡秀雅在監獄裡,一口咬定只是想兒子,照片是入獄前拍的,字不是她寫的,律師在鑽空子。”
“鑽空子?”溫以南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如刀,“她以為隔著監獄的高牆,就能肆無忌憚地傷害孩子?田特助,把我們查到的那個信託管理人和境外律所違規操作的證據鏈,整理一份最清晰的,直接發給監獄管理局和負責胡秀雅案件的檢察官,申請對她進行最高階別的探視管控和精神評估!她不是想見兒子嗎?那就讓她徹底明白,她永遠失去了這個資格!”
田特助精神一振:“是!明白!”
他沉聲補充:“沈峰會全力配合田特助,靳氏的法務部也會跟進,向那個所謂的表親和其背後可能存在的鏈條追責到底!我要讓她知道,動辰辰的代價,她付不起第二次!”
兩人對視一眼,在如何對付胡秀雅保護辰辰這件事上,第一次達成了如此高度一致且冷酷無情的默契。
胡秀雅在獄中收到最高階別管控通知和檢察官嚴厲警告的訊息,如同一個悶棍,讓她瘋狂的計劃暫時受阻。
幾天後,溫以南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田特助面色凝重地敲門進來。
“溫總,靳總那邊……出事了。”田特助語速很快,“靳清婉不知道怎麼拿到了靳總早年……在一個灰色專案裡簽過字的檔案,雖然專案本身後來被靳老爺子叫停,沒造成實際損失,但那份簽字的檔案被斷章取義,加上一些偽造的流水,被她捅給了媒體和幾個一直盯著靳總的商業調查記者!”
溫以南眉頭緊鎖:“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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