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南抬眼。
田特助將平板遞過去,螢幕上赫然是靳家老宅門口,記者圍堵的畫面,標題觸目驚心。
“靳家驚爆醜聞!長孫靳辰辰身世成謎,疑非靳家血脈!”
下面配著靳柏年氣急敗壞被扶上車的模糊照片,以及那份親子鑑定報告的區域性截圖。
溫以南瞳孔微縮,指尖冰涼。
風暴,終究還是以最猛烈的方式,席捲而來。
而這一次,她和靳衛硯剛剛試圖重新搭建的脆弱橋樑,首當其衝。
靳家老宅籠罩在一種山雨欲來的死寂裡。
管家忠叔在書房外焦灼地踱步,門內隱約傳來靳柏年粗重壓抑的喘息,像破舊的風箱。
老爺子看到那份親子鑑定報告後,一口血噴在紫檀書案上,人當時就厥了過去。
家庭醫生剛走,老爺子吊著水昏睡著,臉色蠟黃,比任何時候都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非叱吒風雲的靳家掌舵人。
沉重的雕花木門被無聲推開。
靳衛硯走了進來。
他腳步很輕,卻帶著一股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臉色比躺在床上的老爺子好不了多少,蒼白得沒有一絲人氣,唯有那雙眼睛,深得像暴風雨前最黑的夜海,裡面翻湧著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怒焰。
他目光掃過床上人事不知的父親,落在書桌上那份刺眼的報告上。
忠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靳衛硯走過去,沒有立刻拿起報告。
他的指尖落在報告邊緣,冰冷,穩定,沒有絲毫顫抖。
他就那樣站了足有一分鐘,空氣凝固得如同鉛塊。
忠叔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衝上太陽穴的轟鳴。
然後,靳衛硯拿起報告,動作慢得像是在處理一件沾滿劇毒的證物。
他一頁一頁,極其緩慢地翻看。
他看完最後一頁,合上報告。
沒有暴怒,沒有咆哮。
他只是將報告輕輕放回原處,那動作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忠叔。”靳衛硯開口,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過枯木,每一個字都浸著寒氣,“誰送來的?”
忠叔被他眼神裡的寒意凍得一哆嗦:“門門房說是個跑腿的,臉生得很,放下東西就走了,沒留話。”
“查。”一個字,斬釘截鐵。
“是,二少爺!我這就……”
“還有,”靳衛硯打斷他,目光終於從報告上移開,落在忠叔臉上,那眼神銳利如刀,幾乎要將人刺穿,“今天之前,除了你,還有誰碰過這東西?或者……知道它存在?”
忠叔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明白了靳衛硯的潛臺詞。
內鬼!靳家有內鬼!
“沒絕對沒有!報告送來時封口是好的!除了老爺,就我經手了!門房老張也只看到是個檔案袋,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靳衛硯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忠叔,那審視的目光讓忠叔感覺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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