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熟悉的混合著淡淡藥味和冷冽雪松氣息的男人體味瞬間將她包圍。
她猛地抬頭,撞進靳衛硯那雙深不見底此刻翻湧著駭人風暴的眼眸裡。
他不知何時竟等在了這裡!
“放開!”溫以南瞬間回神,怒火騰起,用力掙扎。
可他的手指如同鐵鉗,紋絲不動,反而將她纖細的手腕攥得更緊,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靳衛硯將她用力拉近,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和廊柱的夾角里。
他俯視著她,灼熱的氣息帶著壓抑不住的暴怒和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狠狠噴在她的臉上。
“溫以南!”他的聲音低沉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磨出來,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令人心悸的佔有慾,“你好大的膽子!懷著我靳衛硯的種,還敢跟別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演什麼情深義重?!”
他看到了!看到了早晨白瓊那場噁心的求婚!他以為她和白瓊……
這個念頭讓溫以南的怒火瞬間燒燬了理智。
“靳衛硯!”她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噴火的目光,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極致的嘲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剛從哪張病床上爬下來?忘了自己是怎麼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把血吐在我面前,求著看你的孩子的?”
她清晰地看到靳衛硯的瞳孔因她的話而劇烈收縮,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彷彿被她的話狠狠捅了一刀。
“怎麼?”溫以南繼續冷笑,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地剜向他最痛的傷口,“現在能站起來了,又能喘氣了,就覺得自己有資格來管前妻的閒事了?靳總,麻煩你照照鏡子!你嘔在地上的血,擦乾淨了嗎?!”
“你……”靳衛硯的胸膛劇烈起伏,被她的話刺得渾身都在發顫,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幾乎失控。
那雙深眸裡翻湧著毀滅般的風暴,痛苦憤怒被戳穿的狼狽,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更深沉的恐慌。
恐慌她真的離他而去,恐慌她腹中的孩子真的與他再無瓜葛。
兩人在狹窄的空間裡無聲對峙,劍拔弩張的氣氛如同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
溫以南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滾燙溫度。
小腹的緊繃感似乎加重了,一絲細微的類似抽筋的酸脹感傳來。
就在這時。
“以南?是你嗎?”
一道溫和卻帶著明顯焦急和關切的聲音,伴隨著電動輪椅特有的低微而平穩的驅動聲,由遠及近。
白瓊!
他操控著輪椅,出現在廊柱的另一側,臉上寫滿了擔憂。
隨即,他臉上只剩下純粹的彷彿要保護心愛之人的急切和緊張。
“靳先生!”白瓊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請你立刻放開以南!她現在是孕初期,經不起你這樣粗暴的拉扯!你想對她和孩子做什麼?”
他驅動輪椅,強硬地插入靳衛硯和溫以南之間,用自己那孱弱的身體擋在溫以南前面。
“放開她!”白瓊的聲音斬釘截鐵。
三個人的空間,瞬間被無形的冰稜和暗流填滿。
溫以南只覺得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疲憊感席捲而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猛地用力,趁著靳衛硯因白瓊出現而分神的瞬間,狠狠甩開了他的鉗制!
手腕上留下了一圈刺目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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