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蝶!”
梅亦辰一字一句道。
自己師父陳書蝶當年在梨園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去了國外,但說出來估計也夠鎮住這些人了。
“陳書蝶,是誰啊?”
“這名字有點兒熟悉!”
“陳書蝶,姓陳,是陳家那丫頭......”
很快,有一些年長的觀眾想起來了幾十年前的這樁往事。
而評委席上的幾位評委則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坐在評委席正中間位置的那人,那人五十來歲的樣子,一副不苟言笑的威嚴模樣。
眾人之所以看向他,只因為他也姓陳,而且還是京城陳家的長子,陳承平!
也就是說,梅亦辰口中的師父“陳書蝶”,是這位的“妹妹”。
這......
怪不得聽說最近好像陳家在網上有了一些動靜,與陳家斷絕關係後,一直久居國外的陳家女兒陳書蝶回來了,原來,臺上這人就是她新收的徒弟。
“呃......”
評委席上的幾位評委和臺下一些知道當年內情的老戲迷都心思各異,雖說陳家丫頭陳書蝶道德品行不是很端正,但到底是出自京劇世家陳家,在戲曲上面還是很有本事的。
可現在卻收了這麼個徒弟。
即便說是已經與陳家斷絕了關係,可看臺上出醜的這人,終歸是有辱陳家的名聲啊!
既然臺上這小子說出了陳書蝶,那他們幾位評委便不好再張口評判了,看陳承平的態度如何吧,這小子還是要他來處理才行。
臺下沈歌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想,陳書蝶收了這麼個徒弟,真是有福了。
陳承平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兩下,神色古井不波,無悲無喜。只見他認真地盯著臺上的梅亦辰看了兩眼後,倏然開口說道:“陳書蝶離開那麼多年,回來就教出了你這麼個敗壞梨園的玩意兒?”
他的話很平靜,但在臺上的梅亦辰聽來,卻彷彿無形中充滿了壓力,猶如一記重錘敲在他身上,他想不通對方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強的氣勢。
“這......我,”先是被臺下眾人冷嘲熱諷,此刻在面對這位陳姓評委時,又感受到了無窮的壓力,梅亦辰後背的戲服已經被冷汗浸透,“我可是親自拜她為師的,在京劇界也是有名分的,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我......”
“下去。”
梅亦辰還想再說些什麼,陳承平淡淡的語氣便再度響起,“以後別在戲臺上提陳家的名號,汙了陳家的名聲。”
梅亦辰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他不明白這個評委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對他是這種態度,但對方身上的氣場很強,他察覺到,在他說話時整個場館內都安靜下來了。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對上對方那平靜的眼神後,他立刻止住了聲,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匆忙下了臺。
沈歌看了眼前排評委席正中央的陳承平一眼。
“這個人的氣場好強,其他評委對他也很尊重的樣子,”白靈溪低聲在沈歌耳邊道,“他很厲害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歌微微搖頭。
雖說當年他和老爺子在燕京待過一段時間,但基本上要麼在天橋賣藝,要麼就待著恭王府大戲樓慶春班裡,對外界瞭解不深。再到後來離開燕京去大江南北遊蕩治病,對京城梨園行就更沒有關注了。
所以對於這個人他並不瞭解,京劇世家陳家也只是略有耳聞而已。
“哦。”
白靈溪點點頭,隨後向身邊人詢問了一下,在千度上搜了下“陳承平”這個名字。
“陳承平,國家一級演員,京劇世界陳家傳人......”她壓低聲音念道,“全國政協委員,華國戲劇家協會主席,享國務院特殊津貼。”
“文化部授予的‘德藝雙馨藝術家’,四次獲得華國戲劇梅花獎,三次白玉蘭戲劇表演藝術獎......”
千度搜尋上羅列出了一大排對方得到的榮譽和獎項。
白靈溪眨眨眼,感嘆道:“這個是真大佬,梅亦辰今天算是撞到鐵板上了,怪不得氣場那麼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
“辰、辰哥.....”
下了臺後,助理看著一臉憤怒的梅亦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觸到他的黴頭。
“你乾的好事,非要我來參加這什麼狗屁國戲杯比賽,一個專業的都沒有,”梅亦辰冷眼看著助理,“害我被這些人冷嘲熱諷,他們哪裡懂我的新編京劇!”
“這評委有眼無珠。”
助理忙不迭應道。
昨天是誰說這國戲杯大賽是為他量身打造的,還得意忘形地幻想自己拿冠軍。現在知道拿自己發氣了,之前怎麼不說?!
“剛才在臺上讓我下臺的那個人是誰?”
梅亦辰又問道。
助理想了下,“好像是叫......陳承平。”
“陳承平,行,給我等著。”
梅亦辰心中打定主意,對方今天讓他出了這麼大的醜,改天他一定報復回來。現在是什麼時代?網路時代,得流量者得天下。
作為頂流,他有的是手段來整對方。
“誒兄弟,你師父真是陳書蝶?”
這時,剛才跟他搭話的那人又問道。
梅亦辰語氣不善,“咋啦?”
“如果真是的話,那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剛才說的陳承平,就是你師父陳書蝶的親哥哥。”
“親哥哥?”
聞言梅亦辰一愣,他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那我是他妹妹的徒弟,他為什麼對我是這種態度?!”
說到這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
“這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楚,也不方便說,要不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師父吧。”
這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