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你怎麼看？”
陳宇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默會問他。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林總……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但是……周敏學姐是個好人。”
林默點了點頭，收回目光，重新靠回椅背。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王經理，通知公司的法務團隊，以誹謗罪和敲詐勒索罪，向周德利提起訴訟，把動靜搞得越大越好。”
王經理張了張嘴，一臉愕然：“林總，這……這不是火上澆油嗎？現在告他，外面的人會說我們仗勢欺人，做賊心虛啊！”
“按我說的做。”林默的語氣不容置喙。
王經理不敢再多言，只能點頭稱是，快步走了出去。
轉賬的進度條走到了盡頭。
螢幕上彈出一個綠色的對勾，【交易完成】。
五千萬美金，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一串程式碼的盡頭。
幾乎是同一秒，加密頻道“滴”的一聲，彈出來一張照片。
是周敏。
嘴上封著厚重的膠帶，眼睛閉著，整張臉沒有一點血色。
只有胸口的衣服還有一點微不可查的起伏。
照片下面，是一串座標，指向東南亞某個三.不管的邊境小城。
還有一行字。
【倉庫裡。錢貨兩清，我們的人會撤。半小時後，你們自己去接。】
半小時。
陳宇的呼吸驟然一停。
秦悅下意識地捂住了嘴，指尖冰涼。
林默沒看他們。
他從抽屜裡拿出另一部手機，通體漆黑，乾淨得連個logo都沒有。
他按下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沒有撥號音，也沒有彩鈴。
聽筒裡只有一陣輕微的，像是訊號被強行撕開的靜電噪音。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那陣滋滋的電流聲，還有陳宇和秦悅壓抑到極致的呼吸。
那聲音不大，卻像鑽頭一樣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電流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