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人沒了。
徹底消失在通道盡頭。
嗡鳴的機場忽然安靜下來。
林默胸口猛地一空，像是被人掏走了什麼，讓他身子晃了晃。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熟悉的機械音，毫無徵兆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行為符合“博愛”之核心：尊重他人選擇，而非強行干涉其人生軌跡。】
【正在發放特殊獎勵……】
【恭喜宿主獲得新技能：情感共鳴！】
【技能說明：宿主可被動或主動感知指定目標內心最真實的、未加偽飾的情緒波動。】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還沒弄明白這幾行字是什麼意思，一種完全陌生的東西就衝了進來。
他猛地抬起頭，整個世界都不對了。
旁邊一個大哥正看錶，一股火燒火燎的急躁猛地燙在他的神經上。
不遠處，一對情侶在哭，那股子要把人溺死的悲傷，讓他瞬間喘不過氣。
一個領著孩子的媽媽，那份純粹的，要去玩的開心，又變成一股熱流，烘得他面板髮脹……
開心的，難過的，著急的，憤怒的……亂七八糟的情緒擰成一團，糊住了他的腦子。
五感像是被強行剝開，無數不屬於他的東西，爭先恐後地往裡灌。
大腦嗡的一聲，快要撐爆了。
他踉蹌著後退，後背重重撞上冰涼的欄杆，整個人都軟了，順著欄杆滑下去。
胸口悶得發瘋，好像被塞了一團溼棉花，怎麼都吸不進氣。
“操……什麼玩意兒……”
他喉嚨裡擠出幾個沙啞的字。
“呼……哈……”
林默大口地喘著，額頭的汗珠混著冷汗往下滾，浸溼了領口。
肋骨的傷口被這劇烈的動作扯得生疼，那股子尖銳的刺痛反而讓他混亂的腦子清明瞭一瞬。
他必須……他必須停下這個。
這個念頭幾乎是本能。
“系統。”
【情感共鳴】。
【被動或主動感知】。
關鍵詞一個個蹦出來。被動……現在這就是該死的被動！
主動……主動……
林默強迫自己從那混亂的泥潭中，分出一絲清明。
他閉上眼，不去看不遠處那個因為誤機而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女孩，不去聽身後那對情侶依依不捨的告別。
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感受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
感受自己的呼吸。一進，一出。
感受肋骨的疼痛。尖銳，清晰。
感受周敏離開後，胸口那片空落落的、涼颼颼的虛無。
這是他的感覺。只屬於他。
有效！
林默心中一喜，繼續加固這道精神壁壘。他開始嘗試著，將意識投向某一個特定目標。
他“看”向不遠處一個站崗的機場保安。
一股混雜著“無聊”、“腳後跟好酸”、“晚上吃什麼”的平淡情緒，像溫水一樣流淌過來。很微弱，不具攻擊性。
林默迅速切斷連線，又將對準一個正在拖地的保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