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華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哎呀，美玲，話不能這麼說。小默他人……也還行。”
林默手起刀落，洋蔥在砧板上發出細密的聲響。
“還行？哪裡行了？”張夫人的調門高了不少，她尖酸的說道。
“我可都打聽了，這小夥子，好像也沒個正經工作？整天待在家裡，剛才還拎著菜籃子進門，這是打算在家做飯伺候人？我們清寒是誰？蘇家大小姐，以後蘇氏都是她的！能找個這樣的？”
“他……他最近是受傷了……”蘇清寒的聲音弱弱地飄過來，帶著點急，“他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受傷？我看是閒得慌吧！”張夫人哼了聲，一點面子不給。
“清寒，張阿姨是為你好，聽我一句勸。男人嘛，總得有自己的事業，肯上進。不然以後你們倆差距越來越大，這日子還怎麼過？你再看看他，從頭到腳，哪兒跟你般配？要我說，你還是多想想我跟你提的那個李公子，人家國外回來的，家裡做大生意的，那才叫門當戶對！”
“張阿姨，林默他真的……”蘇清寒想解釋，可她聲音剛出來，就被張夫人更大的嗓門給壓了下去。
“不是你說的那樣？那是哪樣？”張夫人不屑的高聲反駁蘇清寒。
“難不成還是個什麼藏著掖著的富豪不成？清寒，你可別讓這種花言巧語的小白臉給蒙了！現在這種男的，就愛仗著張臉蛋往上爬，淨做一步登天的好夢。你眼睛放亮點，別回頭吃了啞巴虧，哭都沒地兒哭去！”
廚房裡，林默把醃好的牛排放進燒熱的平底鍋。
“刺啦——”
油花四濺，濃烈的肉香一下竄滿了整個廚房。
那股子味道，甚至飄到了客廳，硬生生把那邊的唇槍舌劍都給壓下去了一點。
林默顛了顛鍋，牛排在裡面發出滋滋的響聲。
客廳那邊的聲音，依舊夾槍帶棒地傳過來。
“……月華，你也是！女兒的終身大事，你怎麼就不上心呢？這種底細不明的人，怎麼能……”
“張阿姨！”蘇清寒突然出聲。
“您別說了！”
“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你……”
“林默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蘇清寒的聲音抖著。
“如果不是他，我現在可能已經躺在醫院裡頭了！”
張夫人的話被人掐斷了，愣在那兒。
她哪裡料到，平日裡在她面前話都不多說一句的蘇清寒，會為了那麼個男人，當眾讓她下不來臺。
“清寒，你這孩子，怎麼跟長輩說話呢！”秦月華急忙上前，拉蘇清寒的胳膊，讓她別再說了。
“張阿姨也是關心你，她……”
“關心我？”蘇清寒甩開秦月華的手。
“關心我，就能這麼隨意說林默嗎？就能把他做的一切都當沒看見，光憑自己的瞎猜就給他安罪名？張阿姨，您嘴裡那個李公子，我見都沒見過，憑什麼他就一定比林默好？”
她就那麼看著張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告訴您，林默就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我也不稀罕什麼門當戶對，我的婚事，我自己說了算！”
客廳裡一下變得安靜了下來。
張夫人給氣得渾身發顫，嘴唇也哆嗦著，指著蘇清寒的手指頭都快戳到她臉上了，半天才擠出來幾句話。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心好意替你操心，你倒好，反過來教訓我？真是豈有此理！”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蘇清寒半步不退，冰冷的反擊道。
“林默的好，你們不看，但我看得見。他不是你們嘴裡那種一無是處的人，他有他的優點，只是你們壓根兒不想去了解。”
廚房裡，蘇清寒維護他的話，一字一句，穿過油煙味，清晰地傳進林默耳朵裡。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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