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猶豫,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躲開了。
打他的人,似乎沒料到他敢躲,一時之間,有些詫異,回頭對同伴嘻笑道:“嘿!你們看見了嗎?溫順的羊羔,要反抗主人了?”
馮平安吐了口濃痰,“媽的,要是擱以前,他就是給我們家放牛的長工,是下人,是奴才,要打要殺,都是主人家一句話的事兒,現在讓他們娘倆住在隔壁,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今天成然敢跳出來護著那女的,他就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一類!”
秦風的少年心被踐踏侮辱的,再沒一點尊嚴,“要打架是吧?來啊!大不了就是一條賤命!”
另兩個人圍了上來,一共三個人,把他團團圍住。
三打一,秦風揮出去的拳頭還沒打到人,一個小子就衝上來,抱住他的腰,一把將他掀翻在地,另一個人抬腳踩住他的腳踝,狠狠一碾。
接著,狂風暴雨般的拳頭落下。
有人甚至抄起了棍子,一下一下的砸向他的後背。
馮平安就坐在一邊靜靜看著,還不忘檢視鍋裡的雞湯,順便嚐個味。
打了有十分鐘,那幾個人都打累了,他才懶洋洋的開口,“行了,過來喝雞湯吧!這雞養的真不錯,瞧這上面飄的油花,來來,找東西盛湯。”
幾個人丟下秦風,跟餓狼似的圍著鍋,狼吞虎嚥。
秦風慢慢爬起來,用袖子抹去嘴解的鮮血。
這幫人精的很,除了打在他臉上的拳頭,其他傷都在身上,不脫衣服,根本看不見。
事情到了這裡,如果他安安靜靜的待著,等他們吃完了雞,罵幾句髒話,也就各自散了,今天的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以前都是這樣。
可是今天,他心裡按壓下去的反抗念頭,再次冒了出來。
要反抗嗎?
要嗎?要嗎?要嗎?
他一遍遍的在心裡問自己。
外面突然刮過來一股冷風,把他內心的焦躁吹冷了。
他不能衝動,他還有老孃,他還得在村子裡繼續住下去,還得給村長家放牛,他走不了,也甩不掉。
秦風硬生生嚥下溢到嘴邊的鮮血,滿嘴都是鐵鏽味。
指甲陷進掌心裡,疼的沒有知覺。
馮平安透過縫隙冷冷的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最終也沒動,發出一聲嗤笑。
就知道這貨還是慫。
幾個人把那隻雞,連湯帶肉,吃了個乾乾淨淨,最後還把骨頭吐到秦風跟前,秦風全忍了。
等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只剩一點零星的火苗。
秦風抱著膝蓋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哭的聲嘶力竭。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按著肚子,佝僂著背,往家走。
天很黑,夜很涼。
回到家,堂屋門還是開著,屋裡的門也開著,他摸著黑進屋躺回床上,身上很疼,哪哪都疼,肚子也很餓,可他只能忍著。
艱難的翻了個身。
突然!
他猛的坐起來,看見旁邊的床是空的。
“娘?娘?”
屋裡沒有,廚房也沒有。
秦風慌了,他猜到母親可能是半夜醒來,發現他不在,擔心他,才摸索著出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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