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完,他就領著江沛走人,留下謝南州跟秦阮。
周圍靜悄悄,連走動的人都極少數。
風吹得厲害,秦阮想進門,謝南州說:“不用進去,上我車吧!”
她也是壯著膽,覺得謝南州總不會對她怎樣,於是跟著上了他的車。
因為在飯桌上,他喝過酒,不能開車,只能在原地等著叫的代駕過來。
車廂內針落可聞,秦阮都能聽清自己心跳聲,以及她那逐漸沉重的呼吸。
反觀謝南州,仍是個無事人,坐在那閉著眼睛凝神。
突然間,他冷不防的開了口:“你就這麼喜歡我?”
你就這麼喜歡我?
秦阮腦子嗡嗡響,緊接著耳朵也跟著耳鳴,她覺得自己人快要炸了,謝南州叫她上車來就是為了拿這些話激她嗎,忍著喉嚨裡不斷湧動的酸澀:“你想聽實話?”
“嗯。”
“很喜歡。”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也不知道。”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秦阮就愛上謝南州了。
那種感覺很奇妙的,痛並快樂著,很折磨人,也能讓人時而尚有愉悅。
謝南州睜開眼,一雙明眸抵著秦阮:“秦阮,那你覺得自己有可能,有機會嗎?”
這一秒鐘,秦阮竟然像個無話可說的啞巴。
他一直在看她,看她要說什麼。
謝南州的話是一把尖銳鋒利的利刃,狠狠插進秦阮心中,痛得要命,她卻沒有資格喊痛,眼眶發熱得厲害,猶如往裡倒了一壺滾燙的開水,她強忍再忍。
忍到嗓子眼裡火辣辣的難受。
謝南州冷聲:“慫了?”
“我沒有。”
秦阮梗起脖子,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她嘴唇顫抖,牙齒都磕出聲來。
謝南州目光變得柔軟了三分,秦阮以為是自己產生的錯覺,她定定看兩眼,才發現那是真實的。
年輕的她,總覺得謝南州是一塊能捂熱的冰。
“我沒有慫。”她再度重複。
“是嗎?”
秦阮不知道他想怎樣。
但她知道自己想怎樣。
“你今天叫我來不只是為了吃飯吧?”
謝南州低笑一聲,他沉默片刻,在口袋裡掏出煙,菸嘴銜在嘴上又反應過來,問秦阮:“你抽不抽?”
“不抽。”
“也對,你在謝家一直都是個乖乖女的形象,不會抽菸的。”
秦阮抿緊唇,看著他好看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湊近又挪開,來回反覆好多次。
良久,謝南州深吸口煙,將車門開啟,拿煙的手擱在車窗上,他回眸深切的開口:“秦阮,你很喜歡我嗎?”
今晚上,同樣的話他問過兩次。
秦阮拿捏不住謝南州到底想幹什麼。
她暗自吞了吞唾沫:“我說過我喜歡你。”
“為了我,什麼都肯做?”
“當然。”
19歲的秦阮足夠痴迷,也足夠幼稚。
那時候的她,真的是為了謝南州什麼都肯做。
聞聲,對方沒有很快回話。
謝南州把煙掐滅扔掉,低沉沉的嗓音:“如果我說讓你破壞你媽的計劃呢?你也願意?”
秦阮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想反駁。
謝南州先她一步說了話:“你不用跟我說你媽什麼都不想要,她在謝家這麼多年,任勞任怨,又照顧我爸,又給他生兒子打理公司,不可能做不到什麼都不圖。”
話將秦阮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是啊!
陳時錦不是壞人,但是她一開始的目的就顯明瞭的。
她就是想讓謝昊繼承謝氏。
秦阮就算想替陳時錦說情,也無話可說。
“我可以。”
對於這般回答,謝南州是很為意外,他沒想到她竟然喜歡自己到這個地步。
肯為了他跟自己親生母親翻臉。
他懶懶的抬起眼睫,黑沉的兩柄睫毛壓在眼瞼上,形成薄薄的黑影。
“秦阮,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
秦阮實話實說,臉不紅心不跳,語氣也是十分平靜:“我當然知道,本來謝家也不屬於我們,我沒想過要拿走謝家的任何東西。”
謝南州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副姿態。
搞得好像是他在瞎揣測,揣測她對謝家的錢財有心。
他下頜繃緊,咬肌閃過:“說這種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的嗎?”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