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菱九死一生,謝玄機是一刻都捨不得分開。
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親力親為照顧,不假人手。
秋雨,春月,荊小妹喜極而泣,輪番上陣,噓寒問暖,各種好吃的恨不得把廚房整個搬過來。
奶孃拿出看家本領,每日換著花樣,做菜,燉湯,給沈樂菱補身子。
謝宜和謝慎特地寫了家書,託人從南山書院送到公主府。
小傢伙信誓旦旦要好好跟著夫子讀書,以後要當太傅,讓那些人不敢欺負他的阿孃。
沈樂菱看完信,一臉欣慰。
現在的京城風雲湧動,變數太大,謝宜和謝慎不適合留在京城,反而在南山書院會更好,若是真發生什麼變故,那邊有謝玄機安排的暗衛,可以隨時護著他們遠離京城保命。
謝磊回了軍營,跟在沈鶴明身後,現在已經有了沈家軍將士的樣子,紅纓槍耍的行雲流水,甚至能接沈鶴明十招以上,知道沈家交出兵權後,更加刻苦,只為有一日和舅舅一起奪回沈家兵權,保住謝家和沈家。
沈樂菱自然也收到了謝磊的家書,字比以前寫的好了不少,還能看出沈濯的風骨。
三個孩子都有人護著,過得很好,沈樂菱便少了一樁心事。
就算沈家交出兵權,想要害他們的人,也不定會停手。
現在她又被封了公主,還有太后親自護著,有些人怕是嫉妒的咬碎一口銀牙。
陛下因為黑龍令對謝玄機依舊懷疑,謝硯舟如今成了驃騎將軍,手握兵權,更加不好對付。
他們還得罪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派,很快這些人就要開始有所動作。
十日後,驚雷乍響,金鑾殿上風雲忽變。
三皇子楚元珏一身素白蟒袍,手捧血書,跪於大殿之上,聲淚俱下:“父皇!兒臣本不忍言,奈何沈家欺天——秘密與北狄通訊,意圖通敵,顛覆南朝江山。”
話落,全朝譁然。
通敵不是小事,更不是兒戲。
沈濯這些年的功績,大家有目共睹,又怎麼會突然和北狄扯上關係,他曾經可是將北狄趕出邊境的英雄。
朝臣分為兩波,一波認為沈濯通敵之罪理應滿門抄斬,另外一波覺得事情蹊蹺必有隱情,應該交給專人仔細徹查,不能姑息有心之人弄虛作假,也不能放過。
三皇子猛然抬手,指向殿門外。
“人證物證俱在,還請父皇明鑑!”
景元帝點了點御案,太監主管知曉其意,拂塵一甩,把人帶進來。
韓落雪被兩名內侍押進來,髮髻微亂,懷裡抱著一隻黑漆小箱——正是她上繳的“沈濯通敵鐵證”。
“陛下明鑑!”韓落雪重重叩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臣女曾親眼見過沈濯救過一個北狄人,以後他們往來書信皆藏於此箱。箱中更有魏傢俬印,意圖借魏家經商之便,大開南朝邊境之門!”
殿中譁然。
沈濯被押上殿時尚未開口,沈樂菱卻先一步出列,宮裝曳地,鬢邊金步搖紋絲不動。
她望向韓落雪,眸色沉靜:“郡主,你可知誣告構陷功臣,是什麼罪?”
韓落雪低笑,聲音裡藏著兩世怨毒:“我只知道,沈家該死。”
三皇子趁機高呼:“父皇!人證物證俱在,請即刻下旨,查封將軍府,把魏家收監,以絕後患!”
景元帝未語,只微微抬了抬手。
景元帝未語,只抬了抬手。
御前太監高唱:“——開箱!”
咔嚓——
鎖簧彈開,一股陳墨混著龍涎的冷香湧出。最上面那封卻並非“沈”字,而是三皇子私印——
“……北狄可汗親啟:若得出兵邊境,助孤的人除掉沈濯,得到沈氏兵符,登上帝位,孤願以幽雲六州為謝,另獻金銀珠寶一百箱,糧草一萬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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