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菱不禁嘆氣,她乾咳一聲掩飾尷尬,輕聲道:“夫君,是我。”
片刻,緊閉的書房門緩緩開啟。
謝玄機一身單薄寢衣,墨髮披散,發端還滴著水珠。
冷白色的面板,承託得他本人更加清冷,難以讓人接近。
沈樂菱的視線順著謝玄機的衣襟緩緩向下,自從歸寧那晚見過他的精壯的腰線後,總是時不時浮現在腦海,惹得半夜有些心浮氣躁。
謝玄機見沈樂菱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再結合新竹的一舉一動,臉色更黑了。
他理了理衣襟,阻擋那灼熱的視線,眼神變得冷漠淡然。
“夜深了,夫人請回吧。”
沈樂菱站在原地無動於衷,收回思緒,可憐巴巴地望著眼前的人。
“這湯藥就是普通強身健體的湯藥,歸寧那日夫君身子不適,府醫替您看過了,脈象虛弱,需要好好補補。你先喝湯,再喝藥,見你喝完,我自然就走。”
“夫人可是忘了新婚夜,我說過的話。”
謝玄機手指肅然收緊,他的身體他自己有數,毒根深重,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普通的府醫更是無可奈何。
沈樂菱咬咬唇,新婚夜他們說了好些話,他指的是哪一句。
謝玄機見沈樂菱一臉茫然,就知道她把之前的約定忘的一乾二淨。
罷了,若是他喝了,小妻子心裡能好受點,他喝了便是。
他端起黑乎乎的湯藥,仰頭一飲而盡,看向沈樂菱。
“夜深了,回去吧。”
沈樂菱看向另外一碗熬了下午的補湯,意思很明顯。
也必須的得喝。
謝玄機扶額,夜裡他沒有額外進食的習慣,一碗湯藥已經是極限,“喝不下了,以後夫人無需費心,照顧好三個孩子即可。”
又是這一句。
沈樂菱嘟噥,也不是她非要做這些,不過是想謝玄機能活久一點,至少要撐過兩年後。
萬一哪天他毒發身亡,她怎麼辦。
“還有事?”
謝玄機想要關門。
沈樂菱連忙開口。
“那我替夫君送進去,緩一緩你再喝。”
說著沈樂菱側身走進書房,把熱騰騰的補湯放在桌案上。
屋外沒有燭火,什麼都看不真切,可到了屋內,燭光搖曳。
沈樂菱裡面穿了鵝黃色的裹胸,下墜白色曳地煙瓏荷花百水裙,外面披了件薄如輕霧的羅紗衣,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嬌顏白玉無瑕,猶如凝脂。
即便未施粉黛,也是花容月貌。
那一身薄如輕霧的羅紗在燭火下,若隱若現,根本遮掩不住裡面的春色。
撩人而不自知。
謝玄機喉結滑動,緩緩移開眼,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他見得多了。
見沈樂菱還沒有走的意思,謝玄機莫名煩躁。
沈樂菱悄悄看了眼一旁的床榻,顯然她的夫君已經把書房當成了臥房,一應用具俱全,一旁還放置了幾套換洗的衣裳,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以後都不用同房。
想到以後都不用同房,沈樂菱舒了一口氣。
往常獨自一人睡,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現在有謝宜做伴,今夜便很少夢魘,所以她就想告訴謝玄機一聲,最近謝宜都會同她宿一塊。
謝玄機教子嚴苛,沈樂菱怕他不同意,正想該怎麼說,就聽謝玄機沉聲道。
“往後初一和十五我都會回臥房睡。”
這是他作為丈夫暫時能給的體面,以便堵住外面那些悠悠眾口。
啊!
沈樂菱愣在原地,沒想到送了碗湯,她的夫君竟然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和她同房,讓人一下難以接受。
謝玄機見沈樂菱臉色幻化,頗為慾求不滿,這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大限度,不能再多。
沈樂菱還在想該如何拒絕,若是直接拒絕又怕傷了夫君的自尊心,到時候她求他辦事時,豈不是無法開口。
若是不拒絕,真要同房,該怎麼辦,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謝玄機皺眉,再次改口,“再加上每月三十,一個月最多三日我會回臥房,夫人不能得寸進尺。”
三日是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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