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讓沈樂菱壞了她的事,她未來可是要當侯府主母,即便是沈樂菱也不得不看她的臉色。
韓落雪弱弱地拉了拉謝硯舟的衣袖,有意無意的提醒他。
謝硯舟眼神頓時變得溫和,嫌棄地甩開沈樂菱的手。
“祖母讓我給你道歉,之前你設計我的事我也不計較,我們的婚約已經作廢,從此互不相欠。落雪是你姐妹,你回去好好和岳父岳母說說,讓落雪以將軍府二小姐的身份嫁入侯府。聽明白了嗎??我也是為了你和將軍府好,落雪嫁我為妻,將來若是將軍府一落千丈你們還能多一份仰仗。”
呵。
沈樂菱從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
這到底是來威脅她的,還是來道歉。
道歉就該有道歉的姿態,謝硯舟這副模樣又算什麼。
可笑!
背刺將軍府,還想娶將軍府二小姐的身份,謝硯舟真的是既要又要。
就算他今日不找她,回門那日,她也會好好和父親母親說說,以後將軍府狗和謝硯舟不得入內,還要離他遠一點。
至於韓落雪,背叛了她們的姐妹情分,還想打著將軍府二小姐的名號繼續踩著他們往上爬,做夢比較好。
因為夢裡什麼都有。
沈樂菱面色不顯,一副被警告嚇壞的模樣,懦弱道:“世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若是沒事,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春月沒想到都和世子取消婚約了,這人還對他們夫人吆五喝六的,還要為二小姐出頭,幸好夫人嫁給五爺。
若不是顧忌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侯府夫人當家,怕未來夫人在侯府的日子不好過,她定要拿起掃帚,把兩個不要臉的人打出去。
沈樂菱居然趕他走。
謝硯舟臉上充滿了諷刺,“你該不會認為嫁給小叔,就真能壓我一頭。我才是侯府嫡子,未來名正言順的侯府繼承人。”
“是嗎?世子如此篤定,是否為時尚早。”
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硯舟愣了瞬,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出來後聽聞沈樂菱昨夜連夜搬進了華棋院。
上一世他成婚小叔也未曾回來,他料想今日應該也不在才對。
這才風風火火趕過來警告沈樂菱,不要對他存有不該有的心思,回去後還要替落雪說話。
沒想到,小叔今日居然在。
沈樂菱嘴角一勾,熟攏地靠向謝玄機,輕輕抱住他的手臂,異常乖巧地喚了一聲“夫君”。
“我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沈樂菱聽得一激靈,覺得謝硯舟有毛病,她喚謝玄機夫君,跟他有半毛錢關係。
她小心抬眼看向謝玄機,生怕這人又生氣,雙腿一軟,主動靠上去。
於是沈樂菱像極了主動撲進他的懷裡。
本以為謝玄機會躲,結果卻一把扶住她的腰肢,讓她依偎在自己身上。
沈樂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感受到他衣裳下緊實的肌肉。
兩人摟抱在一起,一時顯得親密恩愛無比。
韓落雪指甲嵌入掌心,憑什麼沈樂菱如此好命,一個被拋棄的女子,也能找到謝玄機這樣的依靠,那可是天子近臣,手握重權,不少人等著巴結。
她心中對沈樂菱的厭惡又多添幾分。
明明都成為他人婦,一聲夫君,竟然還能勾的世子鬼迷心竅應了她。
迷惑人的手段真不少,果真小瞧了她。
但韓落雪不覺得謝五爺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男人要的就是體面,當著他的面,喚別人夫君,她倒要看看沈樂菱如何收場。
謝硯舟抿唇,拽的指節發白,片刻才緩緩鬆開。
剛才是他一時疏忽,口誤。
連忙開口解釋。
“小叔勿怪,是我一時聽岔了,還以為是落雪在喚我夫君,這才應下。”
“哦。我記得你以前耳聰目慧,現在竟愚蠢到連最親近人的聲音都分辨不清了麼。”
謝玄機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的韓落雪。
韓落雪被盯著頭皮發麻,弱弱往謝硯舟身後躲了躲。
謝硯舟無話反駁,眼神一暗,眼中掠過一陣危險的暗光,但此刻不得不承認。
“小叔,教訓的是,日後定會小心謹慎。”
謝玄機俊臉幽沉,覆上一層還駭人的冰霜,冷聲道。
“婚約是你自己鬧騰推的,妻妾是你自己選的,沒有任何人逼你。日後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若想順利繼承爵位,就該知尊卑,敬長輩。知道現在侯府可不止你一個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