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想起,劉震等人曾提起過這個名字,是如今無拘武館弟子中的佼佼者。
入館不過短短一年半時間,其實力便從初入境到了如今的開脈四重,極有可能在五年內洗髓。因此,一向以新一代武館首徒自居。
便是胡教習亦曾說過,若放在當年,楊見山是有望如他們一般,成為老閣主的記名弟子的。
但如今嘛——
老閣主不收弟子多年,便是館主嚴如松也自言“僅習得師父所傳皮毛,無顏收徒”,從未收過真傳,楊見山自然也沒了機會。
也是因此,一入武館便享受“獨開一桌”特殊待遇、傳言可能被老閣主看重的趙易,自然便引起了楊見山的不滿。
趙易一番揣度,心底大概明白了對方那臭屁態度的由來,不由搖了搖頭,失笑道:“楊見山?不認識,再會。”
說罷,竟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才懶得理會別人如何看他,也無心與人爭什麼首徒。
要爭,便與自己爭。
但楊見山顯然並非如此作想,見他如此無視自己,心中亦來了火氣,看著他的背影沉聲道:
“若你識相,便老老實實離開武館。這裡不是你這種有名無實的之人該待的地方。帶著你那怪物妹妹,離這裡越遠越好。”
趙易腳下一頓,終於回過頭來。
他的面上帶著怪異的笑容,看著楊見山的獨眼道:“獨眼龍,你這一說,我終於想起你是誰了。”
獨眼龍?
其餘人聞言無不變色,楊師兄生平最討厭別人如此稱呼他。
“你說什麼?”
楊見山目露兇光。
但趙易迎著他的目光,面色卻半點不變,反而如恍然大悟般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便是那一日差點被我六歲的妹妹創死那個!”
趙易一拍手,滿臉歉意:“當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畢竟,誰也想不到,堂堂武道開脈的武者,竟連頑童也不如。我要是你,怕是要拿塊豆腐撞死。”
話音落下,場上鴉雀無聲。
劉震幾人更是面面相覷,目瞪口呆。認識這麼久,他們還是頭一回發現,趙師弟的嘴,竟有這般強的攻擊力。
“你!!!!”
連珠炮般的言語下來,楊見山早已是面色漲紅,眼露兇光。
“怎麼?楊師兄還要打人不成?”
趙易抱著肩,滿臉含笑,一副你快來打我的樣子。
楊見山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卻被身旁的弟子拉著,生怕他衝動動手。
除比武外,無拘武館嚴禁內鬥,這是閣主定下來的規矩,他此時若敢為洩憤而同門相爭,明日便可不用來了。
一時間,楊見山竟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也沒想到,只是想給這小子一點小小的教訓,對方竟如此桀驁不馴,敢當眾落他的面子。
好在身旁自有懂得阿諛的,見此場景忙呵斥道:
“趙師弟,怎麼能這般和楊師兄說話!快向楊師兄認錯!”
聲音有些熟悉。
劉震聞言看向那人,目中有些失望:“餘洋,你……”
趙易皺起眉頭,他沒記錯的話,這個餘洋,在自己遲遲未突破前,可是沒少花心思與自己結交。
一時間,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他的手指忽然抬起,指著餘洋,略一停頓,又指了指楊見山身邊另外兩個初入境的弟子。
“你——還有你倆,來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