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兒,這……”
大頭面色有些發白:“他這是衝你來的啊。要不……你先出去躲躲。”
趙易一拍他的腦袋:“別在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快回吧,不然徐嬸又得訓你。”
待滿臉擔憂的大頭離去,趙易才略微鬆開緊握的長槍,看向這滿地的紙錢。
方才,他幾乎按捺不住殺意,想要與張大蛟血戰一場,將之格殺在此地。
但一來對對方實力沒有把握,二來此時還是青天白日,當街血拼若被告到官府,逍遙閣即便願意保他,此事也會變得麻煩起來。
“多事之秋啊。”
一陣風吹過,吹起紛紛揚揚的紙錢,趙易將一片捏在手中,思考著如何應對這麻煩。
……
當天黃昏。
看著狼吞虎嚥,滿嘴塞得鼓鼓囊囊的容容,趙易敲了敲他的腦袋,笑罵道:
“慢些吃,誰與你搶似的。”
“可不就是有人與我搶,哥哥你不知道,昨日你給我滷的雞腿,今早只見著一根骨頭。”
“汪!”大黃不知為何叫了一聲。
“就是你偷的!”
容容把大黃的腦袋敲得邦邦響,大黃則齜牙咧嘴反抗。
顯然這兩個傢伙,是早有過一番“龍爭虎鬥”。
趙易無語一嘆,他沒記錯的話,昨夜明明是某個小傢伙自己溜進了灶房,半夢半醒把雞腿啃了。
但容容顯然是不可能承認的,趙易只能看了眼背了老大一口黑鍋的大黃,決定明日也賞它個雞腿。
他略一猶豫,終於還是提起了正事,看著容容問道:
“丫頭,你可願意習武?”
怎料容容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拒絕得很是乾脆:
“不學哩,學武多累呀。爹爹說了,女孩子家家,便該學繡刺,當大蝦龜秀哩。”
“是刺繡,大家閨秀!”
趙易拍了拍腦門,卻看出這丫頭的言不由衷:“說罷,到底是為何不學?以你的天賦,學武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六歲就能提起百斤之物,上樹下水如同吃飯喝水,跑起來能攆得大黃口吐白沫。
這些特徵,放在哪都是要被武館搶破頭的天賦,容容卻如此果斷拒絕,定是有些原因的。
容容習慣性地捻了捻衣角,這才吞吞吐吐說道:
“爹爹睡著前,容容已經答應他了,不許習武。”
“此生都不許?”
“嗯嗯。”
容容老老實實點頭道:
“爹爹常說,容容的福緣已經太深了,再多一些,那是要出禍事的呢。爹爹還說,容容的福緣,要是能分些給哥哥就好了。哥,福緣要怎麼分吶?”
總不能把容容燉了吧?
說到最後,小丫頭扯著自己的臉蛋,只想著該怎麼分些福分給兄長。
趙易見她魂遊天外的樣子,也只得熄了讓她習武的心思,現如今這局勢,容容便是天賦再好,習武應該也沒法速成……吧?
只是這便宜老爹,為何會禁止容容習武呢?
什麼福緣,倒有些神神叨叨的。
但轉念一想,又覺他或許說的沒錯。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自己此時雖還未真正步入其中,便已感覺到其中那飄搖的風雨了。
自家這傻丫頭,還是無憂無慮地摸魚掏蛋去得了。
“總歸還得靠自己啊。”
趙易嘆了一口氣,一顆丹藥放入口中,盤膝修煉起來。
若他能入閣,容容自可隨之住進逍遙閣,許多危險便自然可以隨之消泯。
只是,該如何才能入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