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他這個靖王，就要被徹底架空了！
“靖王息怒！”
一名身穿三品文官服的中年人躬身勸道，“蕭辰如今聖眷正濃，錢糧在手，勢不可擋。與他硬碰無異於以卵擊石。”
“硬碰？”靖王發出一聲陰冷的笑，“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要與他硬碰了？”
他走到書架前扭動機關。
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陰暗密道。
“本王要他死！”
陰冷潮溼的密室裡燭火搖曳。
除了靖王和那名三品文官還坐著幾個人。
禁軍副統領，手握京城防務。
宗人府宗正，掌管皇族事務。
還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太監，是宮中大內總管的副手。
這些人都是靖王的心腹，也是這次“廢漕改海”中利益受損最慘的一批人。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被逼到絕路的頹廢。
“靖王有何吩咐直說便是。”禁軍副統領聲音嘶啞，“我等都聽您的。”
蕭辰不死，他們都活不了！
靖王很滿意他們的態度。
“很好。”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木牌，輕輕放在桌上，“本王已經聯絡了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四個字一出，密室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在場眾人無不臉色劇變。
那不是什麼江湖殺手，而是前朝專門豢養，用來暗殺敵國將帥王侯的影子部隊！
手段詭譎，從不失手！
傳聞前朝覆滅後，這支力量便人間蒸發，沒想到，竟被靖王握在手中！
“他們……要價幾何？”
宗人府宗正的聲音都在發顫。
“他們不要錢。”靖王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們要的，是蕭辰死後，江南織造總管的位置。”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用大乾的官職，換蕭辰的命！
好大的手筆！
“時間，就定在三日後。”靖王敲了敲桌子，“上元燈節，蕭辰會奉旨陪昭月公主出宮觀燈。”
“屆時，張副統領的人負責清街，為他們創造機會。”
禁軍副統領立刻起身：“靖王放心，卑職明白！”
“事成之後，”靖王環視眾人，聲音充滿蠱惑，“蕭辰留下的一切，由我等共享！”
“他聚斂的財富，他手中的權勢，都將是我們的！”
一番話，讓密室中所有人都呼吸急促起來。
一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陰謀，就此成型。
他們卻不知，當他們走出密室，回到各自府邸的那一刻。
關於這場密會的所有細節，包括“天人五衰”這個名號，都已化作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出現在了另一份卷宗上。
麒麟將軍府。
蕭辰剛從宮中回來，甚至還未換下朝服。
書房內，一名黑甲衛士單膝跪地，雙手呈上加密卷宗。
衛士代號“鷹眼”，天機閣最高階別的情報官之一，專職監控京城所有二品以上大員。
蕭辰接過卷宗，展開。
他的閱讀速度極快，當看到“天人五衰”四個字時，手指微微一頓。
臉上沒有驚訝，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前朝的幽靈，也敢出來興風作浪？
他繼續往下看，時間，地點，人物，手法，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昭月這些年，確實將天機閣打理得不錯。
這份情報，幾乎是把靖王等人的底褲都給扒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