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了春安一把,說道:“春安公公,好不容易休整兩天,喝兩盅去。郡主都說了,這女子缺根筋。”
桃夭睜著霧濛濛的大眼睛看梁文正,土撥鼠一樣呆萌著點頭:“這位大將軍哥哥最好了。就這個尖細最討厭。”
好吧,大將軍哥哥生拉硬拽地把尖細拉走了。
芳芷給桃夭豎起大拇指:“大夭姐,你太厲害了。”
桃夭坐下,把鞋子甩了,湊到梁幼儀跟前,說道:“郡主,我罵得可還好?”
“好!”梁幼儀點點頭,“他估計要氣得睡不著了。”
“他是太后的大太監,是太后的第一心腹,我一想到太后故意騙你去和親,還派這麼一條狗跟著監視你,我就要氣炸了。”
桃夭說,“今兒罵他是小事,他一起來的將軍,被我拿下了!放心吧,後面那太監想做什麼我都能提前知道。”
梁幼儀沒回答她的話,問道:“不是叫紅袖把你送回淮南嗎?你又跑來做什麼?”
“你要和親去了,我哪裡放心得下?你讓我在江南享受平靜,眼睜睜看你去和親,還不如殺了我。”
桃夭坐在椅子上,歪著頭,伸手去摸她的耳垂,“你給我說說,你真的去和親?”
“不和親,那還能怎麼辦?”
“我不太信。”
“為何?”
“不是那個人跟著嗎?”她附耳小聲說,“他戴著面具我也知道,是小王爺。”
“……”
“他會看著你和親?我才不信。你最沒良心,我這些天日日為你擔憂,都哭了好幾場,你倒好,與他一路談情說愛。”
“……”不辯駁,你喜歡說你就說。
“那怎麼辦,到那邊小王爺硬搶婚?你還不如趁此機會跑了呢,實在不行,我替你去和親,蓋頭一蒙,咱們倆差不多。”
她話說完,忽然門外有個影子一晃,伴鶴進來。
還沒說什麼,外面角落裡又跳出一個人,恭敬地說道:“郡主……”
是子墨!
梁幼儀原本想說“我們都不必去和親”,忽然看見子墨,臉色頓時冷了幾分,道:“誰叫你來的?聆音閣解散了?”
子墨撲通跪倒在地,看著在梁幼儀身後不遠處案前批摺子的面具人,立即行禮道:“屬下給郡主送信,就順便把桃夭姑娘帶來了。”
“哦,本郡主要賞你嗎?”
她淡淡的語氣,把子墨嚇得魂飛天外。
桃夭立即解釋:“我擔憂郡主,就去聆音閣下了單,然後,接單的就是子墨,是我逼著他送我來的。”
她也沒想到子墨是聆音閣的殺手。
那日子墨戴著面具,但是桃夭眼神辨認,那是天賦,在她眼前晃過的男人,誰也不要想著瞞她的眼。
所以她下了一單,接著就求子墨帶她找郡主。
她哭得悽慘,逼著子墨說:“郡主是我的恩人,如果郡主和了親,我就一刀抹了脖子。”
她甚至還給子墨說了好幾種幫助郡主擺脫和親的辦法。
子墨因為知道梁幼儀的計劃,所以死也不肯帶她來。
桃夭最後拍拍包袱說道:“你不帶我去,我就隨便找男人送我,一路勾引,就不信找不到郡主。我勾引梁知年,勾引梁知夏,勾引梁家軍,勾引一個就為郡主報仇一個。”
子墨頭皮發麻,只好帶她來了。
鳳闕看也沒看子墨。
子墨做好了捱打的準備,他帶桃夭來是不對的,但是,他聽到桃夭要隨便勾引男人北上,去勾引梁知年一夥,為郡主報仇,他就沒忍心,帶她來了。
不過,他不後悔。
不是計劃在北都搶糧嗎?
王爺和郡主被監視,他可以聯絡人動手……
鳳闕沒說話,子墨沉默地跪著。
桃夭懇求道:“郡主,是我逼著子墨帶我來的,我知道,只有他,才能準確地知道你們的位置,只有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帶我來見你。求求郡主,不要懲罰他,是我逼他來的。”
梁幼儀道:“你逼他來他就來了?萬一你逼他殺主子呢?他也接受?”
如果被別人一逼就答應了,這樣的下屬誰敢用?
但凡有異心的人知道鳳闕在她身邊,他們倆必被無情追殺。車輪戰足以耗死鳳闕。
桃夭這才知道問題嚴重,她跪下,真誠地懇求:“郡主,我請求將功贖罪,我能從梁知年、梁知夏手裡把兵符偷出來,換子墨不死,可不可以?”
子墨哪裡肯叫她擔責,說道:“是屬下的錯,屬下違規,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