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兇狠,店鋪的掌櫃對王巍說:“他好心回答你,你兇他做什麼?相府賣肚兜還債,在全京城都傳遍了,誰不知道啊?”
王巍拔出劍:“你要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那掌櫃的也是氣極了,說道:“鄉親們,大家都來評評理,他來問我夥計肚兜和褻褲的事,夥計不過是好心回答他,他就要殺人!”
路人就勸說王巍:“小哥,你真不要冤枉掌櫃的,我們一大早開門做生意,誰去管你們的褻褲褻衣?”
“展覽姚娘子褻衣褻褲的人說了,相府的姚娘子看上他了,說男人死了好久,想帶著女兒改嫁......你也別發怒,咱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是給你轉個話。”
是真不能再在大街上問話了。
大街上圍觀的百姓眼睛亮閃閃的,沒啥事也都生出來一堆桃色八卦。
王巍鬆了手,回到馬車那邊。
“相爺,屬下無能,那些人都跑了,屬下建議相爺趕緊離開。”他聲音低下來,把那條追回的褻褲從車簾裡遞進去。
是一條,小姑娘的褻褲。
實在是,燙手啊!
傅璋並不清楚這褻褲是不是傅桑榆的,他雖然是傅桑榆的親爹,但是男女有別,女兒已經馬上九歲了,他怎麼會知道女兒的褻褲?
傅璋的頭嗡嗡直響,有氣無力地說道:“回府。”
街上人剛才被驚馬嚇得魂不附體,這會兒死裡逃生,非常生氣,衝著馬車抱怨道:“差點被你家馬蹄子踩死,你們連一聲道歉都沒有?”
傅璋很想看看到底是誰算計他,可惜傷勢加重,根本無力開窗。
剛才馬兒受驚他本能地想雙手扶住車壁,卻使不上力,腦袋隨著車廂顛簸,撞了好幾次,頭上好幾處都破了。
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他知道有人算計相府。
沒這麼巧的事,剛好百官的馬車從御街過來,這些人剛好在這裡爭搶售賣嫂嫂和榆兒的貼身衣物。
只是,褻褲、肚兜,這樣隱秘的東西,怎麼跑到外面去的?
這些人說得如此肯定,難道真是嫂嫂和榆兒的?
他的馬車狼狽而去,街上樓船軍在傅璋走後,又聚攏過來。
極盡渲染,甚至和姚娘子眉來眼去的故事都有了。
著實讓其他府的家眷吃了一場大瓜。
不過這些人很警惕,吵吵一陣子,看見定國公府的馬車過來,喊幾嗓子,便鳥獸散。
姚素衣、傅桑榆、相府名譽破壞殆盡。
相府。
王巍把傅璋從車裡背下來,傅老夫人看見他傷這麼嚴重,馬上想到:太后打璋兒了?
姚素衣戰戰兢兢,不敢往前,站在傅老夫人後面。
看見傅璋滿頭的血,還有手腳都無力地垂著,她難過地哭起來。
“相爺,嗚嗚嗚”
“璋兒,你這是,娘娘打的?”傅老夫人也眼淚嘩啦下來,現在傅璋是她唯一的指望!
傅璋看見這些人就腦門青筋蹦蹦跳,怒道:“都給我閉嘴!”
叫白管家立即去找來郎中。
郎中不知道宮裡發生的事,皺眉道:“相爺,您這是摔的?可真不輕!”
“嗯,馬驚了,撞的。”
郎中給他仔細包紮了胳膊、頭,開了藥方,對管家說:“相爺的傷很重,要小心伺候。”
這也太慘了,腿斷了,雙臂斷了,頭也破了。
管家吩咐丫鬟去熬煮中藥。
把郎中才送出去,就聽見,相府門口有人喊:“相府眾人,接旨!”
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春安公公。
王巍急忙揹著傅璋,小心翼翼地到前院,擺了香案,焚香,傅老夫人帶著姚素衣等人也都在前院,跪下接旨。
春安手持聖旨,當眾宣讀——
“奉太后娘娘旨意,賜夏氏女夏青樾為丞相傅璋之平妻,擇日與正妻同日進門。丞相大人,接旨吧~”
春安公公說:“聖旨已經去夏府宣讀,丞相大人,咱家先回宮覆命了。”
傅璋接旨謝恩,讓白燕給春安塞了謝銀,送春安到府門外。
叫王巍把自己背到傅老夫人的院子,傅璋臉徹底陰沉下來。
“白管家,把府門關好,院子裡所有的下人都不準靠近翠微堂。”
“把嫂嫂、榆兒、恩兒都叫過來,我有話說。”
行刑凳在院子裡擺好。
請出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