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把信奪過去,一目十行看完,問六部:“你們都沒收到國公爺的傳信?”
大家都搖頭:“沒有,就連豐州的信都沒有收到與之相關的訊息。”
徐尚書問道:“太后娘娘,您先前一點訊息也沒收到?”
太后痛恨地說:“朕原本以為她為邊軍送糧草是大義之舉,沒想到她狼子野心,竟然欺騙了朕,欺騙了定國公!還敢勾結外敵,奪兵權,害朕的肱骨大臣。”
蕭千策聽了一會兒,看大家都傳閱了那封信,說道:“拿來,給朕瞧瞧。”
冬順把信恭恭敬敬地遞給蕭千策。
蕭千策看著信的內容,不由得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兩顆側牙的黑洞。
姐姐奪了兵權,把定國公府的那些男人都打殘了,還把他們都送給母后了!
母后以後再也沒有倚仗了吧?
他高興得太明顯,太后轉臉看見他沒有來得及掩飾的笑容,一拍桌子,憤怒地說:“皇帝,你那是什麼表情?定國公被惡人算計,你竟然很愉悅?”
蕭千策急忙收起笑容,說道:“母后,策兒只是想到舅舅一家都回來,可以團聚了。”
“你……”太后想罵他,可滿朝文武在,眼前到底是皇帝,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睛,太后心裡憤怒,卻也不能正大光明地罵他。
徐尚書十分著急,說道:“雲裳郡主奪了這三十萬兵權,她想幹什麼?造反嗎?”
海大人皺眉道:“這三十萬人現在何處?”
李先賢倒是問了一句:“那三十萬人都心甘情願歸順雲裳郡主?”
……
“各位愛卿,朕實在是痛心,前幾日,輔國公和文國公突然全府消失,朕還擔心他們為歹人所害,如今看來,李桓獻作為帶隊欽差,定然參與了奪權。說不得他們已經投奔逆賊。”
太后恨得咬牙,“叛軍作亂,他們也趁機謀反,真是好得很。”
海大人忍不住說了一句:“要弄清楚雲裳郡主為何要奪兵權?鎮遠將軍說她勾結蛟龍國奪了兵權?是否屬實?她奪了兵權到底在做什麼?是歸屬了蛟龍國還是擁兵自立?”
太后怒道:“為什麼奪兵權已經不重要,她就是逆賊,就是謀反,朝廷絕不會坐視不管。”
她現在只想派兵去攻打梁幼儀,把她活捉,用盡手段虐殺。
這時,武德司千傑站出來,說道:“稟報太后娘娘,最近京中流傳三條訊息,其一,雲裳郡主已經與定國公府斷親,與定國公當眾簽下斷親書;其二,定國公府七位將軍悉數還京;其三,訊息說太后娘娘意圖鑿開濁河大堤,水淹叛軍。”
他長得十分陰柔俊美,話直來直去,聽得眾人心驚肉跳,面面相覷。
海大人說道:“稟報太后娘娘,臣也聽到了這些訊息,臣不知道是誰傳的,傳言說雲裳郡主是因為長期被定國公府人迫害,這次她變賣了家產支援梁家軍,反而被捆綁去和親,所以一怒之下,就奪了兵權。”
“這些謠言就是她散佈的,她一怒之下奪了兵權?她一怒之下還想覆了大陳呢!朕難道也把大陳給她?”
太后下令,“三十萬大陳男兒,邊關重地豐州不能都落到反賊手中。”
徐尚書:“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打?”
“立即點三十萬大軍,豐州周邊所有駐軍全部向豐州集結,逆賊雲裳,必死。”
“太后娘娘,臣排不出三十萬大軍!如今容大將軍與東啟國戰事吃緊,恭王與月華國一觸即發,西南叛軍眼看就到皇城,如果雲裳郡主再反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徐尚書說,“太后娘娘,如今最好的辦法是安撫。雲裳郡主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就奪了兵權,那她能力絕對非同小可,如果是勾結蛟龍國奪了兵權,那更不可輕舉妄動。”
如果蛟龍國與那三十萬大軍聯合攻打大陳,那大陳是真的要亡國了。
如果換一個人,太后都願意安撫,可這個奪權的是雲裳郡主,是她最厭惡最痛恨的雲裳郡主。
叫她安撫?她寧肯亡國,也絕不向梁幼儀低頭。
“報~赤炎國國書。”
禁軍在外面稟報。
冬順急忙跑過去,把國書接過來,遞給太后。
太后心情正煩躁,自己一屁股還擦不乾淨,一個北方小國,有什麼要緊?
她沒心思看,但是蕭千策閒著,伸手把那信拿過來,拆了。
開始,他也沒多想,看了一會兒,他眼睛瞪大了——
[《開國詔書》
臣鳳闕,叩告天穹日月山川,以及歷代皇祖之陵寢:臣上承天運,下順臣民,立國宗,規矩萬民……收饒樂,破松漠、居延,鎮幽陵、金微、龜林、賀蘭,安北入朝,廬山、燕然聽命……功蓋五帝,德過三皇。遂承天祚,稱帝立國。
定有天下之號日赤炎,建元武,定都定州。
佈告天下,鹹使聞知]